第8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89)(1 / 2)

文豪諾曼的後人彼得家裡遇鬼這件事在第二天登上了《威爾斯城邦報》的頭版頭條,迅速傳遍了全城。

彼得表示,他當時正在和朋友小聚,他們同時都看到了出現在玻璃上的恐怖怨靈。他回憶道:“他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五官端正,臉色青灰,眼窩深陷,胡子打理得很整齊,他穿著複古華麗的究斯特科爾及膝外衣,係著金光閃閃的克拉巴特花邊蕾絲領巾,內著華美織錦緞製作的貝斯特內衫,下穿克尤羅特白色緊身半截褲,是的,這是傳統的古典西裝四件套,這個怨魂至少是兩個世紀前的產物。”(注:1)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和恐慌,他沒有告訴記者這個可怕的怨靈自稱是他的先祖諾曼這件事,他同樣也選擇性遺忘了這個怨靈的長相和衣著打扮的風格神似諾曼畫像這件事。

威爾斯城瑪利亞教區的主教在采訪中告訴記者,他受邀在彼得家裡舉辦了盛大的淨化彌撒,已經徹底消滅了邪靈怨魂,主人再也不會遭受來自怨魂的詛咒和騷擾。

但是即便這樣,心有餘悸的彼得還是選擇搬到了家族名下的另一棟彆墅裡居住。

他命令仆人拉上屋子裡的所有窗簾,點亮了每一盞燈,整棟房子裡燈火通明找不到一處陰影。然後在仆人們的守護視線裡,他終於安心地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覺得連日來的黴運都一掃而空。

他心情很好地給管家一個誇張的擁抱:

“哦,我親愛的老夥計,你今天看起來可真英俊!”

他哼著歌走進了盥洗室,認認真真洗臉刷牙,並且親自動手拿了毛巾擦臉。

放下毛巾的那一刻,他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鏡子裡照出來了兩個人。

熟悉的怨魂正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裡是無法忽視的陰翳。

彼得驚恐地張大了嘴,尖叫聲卡在喉嚨裡,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脖子,一股陰風自他腳底下升起,輕易奪走活人的體溫。

怨魂陰冷地嘲笑道:“你是擺脫不了我的,因為科爾克拉夫家族每個成員身上都有我留下的血緣魔法坐標,無論你躲到哪裡,即便是另一塊大陸,我也可以找到你。”

彼得嘴唇徒勞地一張一合,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鼻腔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視野開始發黑,他控製不住翻起了白眼。

我就要死了嗎?

不,我不想死!

突然,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空氣迫不及待地湧進他的鼻腔鑽進了他的肺部,他大口大口地貪婪吞咽著空氣,油然而生重獲新生的喜悅。

怨魂翻開嘴唇,露出一個扭曲古怪的笑容,“彼得,你是想現在死,還是聽話做個乖孩子?”

“......您想要我做什麼?”彼得的聲音啞得厲害,身體控製不住神經質的哆嗦。

“先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怨魂彬彬有禮地對他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撫胸禮,動作標準得仿佛用尺子量過似的,“我是諾曼·科爾克拉夫,你的曾曾曾曾......祖父,我的畫像就掛在科爾克拉夫家族住宅的大廳裡,你肯定印象深刻吧?”

彼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人真的是諾曼,那個大文豪?

雖然他的確和諾曼的畫像長得很像,特彆是他還有一個科爾克拉夫家族鮮明標誌的凸出下巴。

但是,他從不知道諾曼是一個施法者!

而且它可是怨靈,這是徹頭徹尾的邪惡生物,是要被徹底淨化的存在,它說的話根本不值得相信!

彼得想起他曾經幼時聽過的一些故事,傳說怨魂幽靈等魂裝生物花言巧語,謊話連篇,它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騙去你的真名,然後徹底吞噬你的靈魂壯大自身。

這個怨魂肯定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彼得暗暗在內心提高了警惕。

“科爾克拉夫的家族墓地還在埃茨國姆森城嗎?”怨魂輕描淡寫地問:“你有去那裡拜祭過我嗎?”

彼得瞳孔地震,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為了避免詛咒,一些傳承許久的古老家族的家族墓地都是絕密,隻有核心家族成員才知曉。

怨魂繼續說道:“法爾斯王國特裡山脈的金礦還在嗎?這是我父親為家族留下的後路,不到山窮水儘的時候不要去開采。”

彼得傻了。

什麼?

特裡山脈那裡還有個金礦?

“哦,看來你還沒資格知道這個秘密。”幽靈掀開眼皮嘲弄地瞥了他一眼,“我還以為科爾克拉夫家族已經徹底墮落了,現在看還算有一些理智。”

彼得呆愣了一會兒,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他似乎被這個怨魂鄙視了。

怨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挑高了自己過分突出的大下巴,聲音已經帶上一絲火氣,“你這個蠢貨,我都說了這麼多,你還不能確認我的身份嗎?”

彼得這才如夢初醒,猶猶豫豫地說道:“您,您真是諾曼大人?”

怨魂,諾曼嗬笑一聲,已經徹底失去了和這種蠢貨交流的興趣。

好歹也是他的直係血脈,蠢成這樣也是讓他開了眼。

怨魂沉默地消失了,彼得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感到深深的無所適從。

這就完了?

他以為怎麼著也要對他威逼利誘一番的。

這個疑似諾曼的怨魂到底想要乾什麼?

他今後是不是都無法擺脫他了?

彼得哭喪著臉,魂不守舍地走出了盥洗室。

“......去找主教,儘快給我預約一個淨化儀式。”他對管家說。

嗯,也要給家裡人拍個電報,告訴他們這件事。這個怨魂不知目的,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出來了科爾克拉夫家族的隱私事,要讓家裡徹底排查一下。

晚上十一點,彼得已經重新躺在了床上,在夢中又與那個怨魂狹路相逢,正在苦苦掙紮之際,臥室的門被粗暴地用力推開。

彼得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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