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的看了若虞好一會兒,最後才道:“你沒有留線索出來?”
若虞聞聲老實的點了點頭,她道:“確實,妾身當時剛發現自己中計,便直接被人弄暈帶走,哪有可能會給您留線索讓您來找妾身?”
更何況……這個人連會不會找她,她都不敢確定,這線索,她還敢亂留麼?
話是這樣說,但是……若是留給他的那些線索不是這個女人所留下來的,那麼,又會是誰呢?那個人,又有什麼樣兒的目的?
心頭不明白的地方好似還有些多,趙堇城的臉色倒是有些難看。
若虞看了趙堇城好一會兒,最後便又想起了一件事兒,那便是被大火包圍的茅草屋,這位爺是怎麼將她給救出去的!
那茅草屋原本就是幾十年的老房子,加之是乾燥得不得了的茅草所蓋成的,遇一點兒火就能燒起來,更何況還是被潑了油的乾柴加茅草!
“王爺,妾身記得,妾身暈倒之前是在被大火包圍了的,你是如何將妾身救出去的?”
“被大火包圍?”跟看傻子似的看了若虞一眼,趙堇城笑道:“你怕是糊塗了吧?本王找到你的時候,你可是好好的躺在河邊的,哪裡來的茅草屋和大火?”
趙堇城這一句,弄得若虞都有些呆了。
什麼叫……尋到她時是在河邊?而且……還是躺在河邊?
她被迷暈之前,明明就是在火場裡頭,怎麼會在河邊?
本來是想繼續深問下去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先前追上山的去尋的師父,若虞最終還是選擇了不說話。
多問下去可不是一件兒什麼好事兒啊,若是再問下去,這位爺定然能夠查到她師父的事情。
而關於她的師父,若虞是絕對不能說的,至少……現在來說不行!
所以,即便是若虞現在心裡頭到底有多少想要知道的事情,她都不能明著問趙堇城。
趙堇城瞧見若虞這般表情,當下隻是哼笑一聲兒,什麼也沒有說。
趙堇城坐在這裡陪了若虞很久,若虞躺在床上休息,而趙堇城則是將外屋的軟榻給搬了進來,放在床邊不遠處,自己躺在上麵一邊看書,一邊又時不時的瞄兩眼若虞。
若虞自然也是察覺到趙堇城的目光的,但是她卻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似的,自己休息自己的。
等過了好久,興是因為最近折騰得厲害的原因,若虞很快又進入夢鄉。
趙堇城等確定了若虞睡著了以後,便將手裡頭的書給收了起來。
其實……趙堇城說謊了。
他方才告訴若虞,他是在河邊找到她的,其實並不是這樣,他是被人一點點引到山上的,後來發現山上有一座茅草屋失火,本來是因著好奇,但是他卻聽到了屋子裡頭有動靜。
趙堇城並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所以他當時想也沒想便直接衝了進去,一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麵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失蹤的安若虞!
趙堇城找到安若虞的時候,安若虞已經暈倒在地,趙堇城當時一進去,便眼尖的瞧見了地上被摔碎的碗和裝過藥的瓶子,再看著地上昏迷過去的安若虞,自然也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兒。
當時他想也沒有想,便直接抱著若虞離開了現場,但走的時候,他發現了旁邊的桌子上留有一樣東西……
劍眉擰得死緊,趙堇城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繡著梅花的手帕。
這手帕趙堇城是認得的,這是出自安玉容之手。
他曾經為得到這樣一方手帕,堂堂少帥將軍,不惜尋人配合他上演了一出俗不可耐的英雄救美的好戲才拿到那麼一張。
據趙堇城所知,這繡上梅花的手帕,安玉容送過的人總共隻有三個。
一個是他,一個是端王,還有一個則是她身邊的珠兒!
但是……這東西會出現在那茅草屋裡……
其實……將安若虞關在茅草屋裡,並點火想謀之性命的人是誰,趙堇城看到這方手帕心裡頭便也明白了。
但是……說到底,他的心還是向著安玉容的。
不然,趙堇城也不會對若虞撒謊,說他是在河邊尋著她的。
也許,趙堇城是害怕若虞知道想害她的人是他曾經心尖兒上的人。又或許是他害怕若虞早就知道那個人是安玉容,是他自己害怕從若虞的口中得到關於這一點的證實!
隻是……趙堇城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就算安玉容心裡頭痛恨若虞,但若虞說到底也是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人,那麼,安玉容若是想找若虞的麻煩,應當很輕鬆就能做到的,那麼,為何安玉容還要這般大動乾戈的繞這麼大的圈子對這個女人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