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桒聞聲,當下便是一愣,隨後便又笑道:“離京三年有餘,我不過是在此感慨這京城的變化罷了。”
轉過身子,華桒笑得一臉溫和:“趙兄來此,可是有事兒想要問我?”
趙堇城其實挺不喜歡華桒這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他的樣子!雖然他每回都說得很對!
甩了甩大袖,趙堇城負手而立:“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兒,就隻是想問你一些私事兒而已。”
這話說得倒是清淡。
華桒瞧著趙堇城的模樣,當下便勾了勾唇,他瞧了一眼樹梢上的鳥兒,目光又柔了一分,他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與你新迎的王妃認識吧?”
華桒說這話的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做菜的時候要加鹽似的,趙堇城當下忍不住擰了眉:“你我都是朋友,怎麼還要將事情瞞著我,你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趙堇城說這話的語氣是不太好的,又帶著一絲怒氣在裡頭。
而華桒聽到後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反問了趙堇城一句:“你也與我是朋友,為何那些軍中要事你不能告訴我?你又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這話問得……趙堇城當下就擰了眉:“國之大事,關乎的是千百萬百姓之性命。”
“人者隱私,關乎的是數千萬地下亡靈。”華桒接著趙堇城說了這麼一句話。
趙堇城聽到後當下便愣了:“華兄此話為何意?”
知道自己無心之語說得有些過了,華桒當下便笑道:“我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能說,不方便說,或說不出口的秘密。你若心中有疑,便直接去問問你王妃吧,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局外人,在當事人沒有開口之前,我都是不會說的。”
自己跑去問那個女人?
趙堇城當下便搖了頭:“不可。”
這話說得簡短又堅決,華桒在一旁聽著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問:“為何?你們是夫妻,有什麼不方便問的?”
這話問得,趙堇城都不知道應當如何回答了,他又不關心那女人,即便是那女人與華桒認識又如何?與他何乾?可是吧,瞧著那兩人當時一副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事情的模樣,趙堇城隻感覺自己喉嚨裡卡了根魚刺似的,怎麼都不舒服。
華桒瞧了一眼趙堇城的表情,當下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華桒問了趙堇城一句:“趙兄可信我?”
這話說出來,趙堇城都忍不住一笑:“華兄此言何意?你我生死至交,於你又何談不信?”
聽到趙堇城這話,華桒當下便笑道:“如此真是我之幸,既然趙兄如此信我,那麼請相信我,王妃於你身邊絕對有益無害。”
華桒竟然會在他的麵前幫人說好話?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趙堇城疑惑得緊,同時也好奇得不行。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可以讓華桒這樣的人為她做擔保?而且……
“你我至交這麼多年,我也清楚的明白你心裡頭的人是誰。而你與王妃成親的原因,我倒也是聽說了。”
一提到這點,趙堇城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倒是讓你見笑了,不過,你既然聽說了,那麼也應當知曉那女人動機不純才對,又怎麼讓我放心她?”
華桒聞聲,當下便連忙道:“每個人做事情都是有原則的,她不是那樣的人!”
這話回答得又堅定又快。
趙堇城都被華桒這反應給嚇了一跳。
華桒也知曉自己這般有些過激了,當下又溫和下來,有禮道了一句“抱歉”。
趙堇城聞下當下便搖了搖頭,他眉眼微彎:“無妨,對了,你先前說我大婚之日你是來觀過禮的,既然如此,你為何沒有進府入席?不打招呼也就罷了,怎麼連禮物都不備個一二?”
趙堇城是了解華桒的,既然他並不打算與他明說,那麼他再怎麼逼問也無果。
而且,他若是問得太緊,倒是顯得他挺在乎那個女人似的!
與其會產生這樣的誤會,還不如等自己慢慢的查呢!
畢竟……華桒不想說,而後猜到他在調查的話,指不定會胡謅些什麼給他聽呢!與其如此,還不如先安撫好華桒這裡,自己再偷偷去查,先下手為強!
隻是……方才華桒說的那句“人者隱私,關乎的是數千萬地下亡靈”是什麼意思?是單純的做個比喻?還是說……確有實事?!
若虞是還沒有做好見華桒的心理準備的,但是,在這種沒準備的情況下見了,而且還是會在未來的數日裡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那種,想著若虞心頭都是有些不安的!
因著華桒的事情,若虞整晚都沒有睡好覺,次日一早,若虞帶著一臉的疲憊坐在妝台前讓暗香為她梳妝。
華桒這個人吧,她暫時不要去接觸好了,以免引起什麼子虛烏有的流言。
正這樣想著呢,疏影卻突然跑進來與若虞說:“王妃,華先生請您花園涼亭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