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之前若虞一直覺得安玉容這個人是很聰明……哦不,應當說是精明!
她懂得看局勢,懂得為自己的未來規劃,亦是懂得算計。
可是……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安玉容的精明,會看局勢,為自己規劃,算計什麼的全都沒了。
宛若一個無知農婦一般,愛亂吃醋,愛撒波,愛嫉妒。以往她的那些理智就如同成為了永遠尋不回的過去式似的。
明明這般簡單的一個道理,她都不懂,還問她這麼無知的問題。
若虞微微彎了彎眸,笑得一臉溫柔:“以往的小姐可不會這般無知的,這種問題,您需要問我?”
安玉容聞聲,當下臉色全變了,若虞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殺戮。
不知為何,若虞感覺安玉容變了。
變得……一點兒也不理性。
這種眼神的安玉容,若虞還當真是第一次見,雖如此,但是若虞還依舊保持著冷靜。
狹長的眸中帶著一絲溫柔,若虞提著膽子,伸手拉起安玉容的手腕,手中用力,看似若虞溫柔得緊,但是實際上她手上的力道卻大得緊。
安玉容隻感覺自己虎口發麻,瞪大眼睛看著若虞,磨牙剛說了一個“你”字,若虞便“溫柔”地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你也是知曉我底細的,平日裡那算是尊重你,也念及咱們也有些血緣上的關係,可是你莫要太過於得意忘形了!”
若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笑盈盈的,但是這語氣卻是不客氣得緊。
安玉容也是被若虞這般給嚇著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若虞的桎梏,瞪大眼睛,眼中帶著恨,卻又是因著什麼而害怕,沒敢再說些什麼。
宮裡到底也是個人多眼雜的地方,若虞這般也隻不過是嚇嚇安玉容而已。
打量了一下四周,瞧著不遠處走過一群宮女。
若虞微笑著對安玉容行禮:“今日已晚,若虞也著實不好再歸府打擾,明日一早,定當帶禮前來請罪!”
若虞說的是好請罪,而非是探望!
安玉容也明白了若虞的意思,再加上今日瞧著若虞當真不太好惹的樣子,故,即使便是安玉容心頭不爽若虞,也還是隻能就此作罷!
若虞是華桒的徒弟,跟在華桒身邊一年,也是會武的,再加上定遠侯本來就是一個武將,自己閒暇的時候,也還是會教若虞功夫,而安玉容則是一個規規矩矩的閨閣女子,若是若虞當真想教訓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前吧,因為想著自己保命,便一直忍受著安玉容的臭脾氣。畢竟安玉容手裡可逮著她的把柄呢!
而如今的情況,若虞好似是不反抗也不成了咩?
安玉容走時帶著氣的。
若虞也都瞧見了,瞧了一眼四周,若虞便提著裙子,帶著暗香疏影出了宮。
若虞一出宮,疾風已經將馬車侯在宮門口了。
瞧著疾風對著自己行禮,若虞微微頷首,提著裙子小跑了幾步,直接上了馬車。
若虞上馬車的時候,本來是以為馬車上沒有人的,所以便沒點兒心理防備就上去了,結果自己一上去才發現裡頭坐了個人,當下嚇得若虞腿一軟,差點兒掉下馬車。
也好在馬車裡頭的人反應快,伸手一把勾住了若虞的腰,直接將她給拉了回去。
沉著臉看著若虞,趙堇城問了一句:“幾歲的人了,連馬車都不會上?”
沒有想到趙堇城會來,若虞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人,連禮都忘行了,對著麵前這人就直呼平稱:“你怎麼回來了?不應當還要幾日麼?”
趙堇城聽著若虞這話,當下眉梢微動,也未提醒若虞,反倒是勾了勾唇,十分好心情地道:“他們派的那些人身手太差,我幾下便解決了,既已完事,我若不歸,還留下來替他們收屍不成?”
趙堇城這話說得若虞直翻白眼兒,她倒是見過自大的人,但卻並未見過這般自大的人!
那些人可全都是奔著他命去的,他們的身手怎麼可能差?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懷孕的原因,若虞最近對藥物特彆的敏感,突然她聞到了一股金創藥的味道,微微擰眉,若虞問:“您受傷了?”
趙堇城聽到若虞這話的時候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馬車外的疾風。
若虞瞧見趙堇城的目光看向疾風,當下也明白這廝在想些什麼,一把將趙堇城的頭扭過來,若虞擰眉:“疾風可沒有時間告訴妾身些什麼,隻不過是您身上的金創藥味道,妾身聞到了罷了!”
“聞到了?”看了若虞一眼,趙堇城隨後擰眉:“受的傷不多,塗得倒也不多,這藥的味道也不濃,你是怎麼聞出來的?狗鼻子?”
嘴角微微一抽,若虞沒有回答趙堇城,隻是看了一眼馬車窗外,與趙堇城聊了兩句,便已到了最繁華的長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