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柔瞪大雙眼:“你說什麼?!你憑什麼說我?!”
“憑我胸比你大。”寧姝安安靜靜的說道,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看著眼前這般景象,晉國公夫人深吸一口氣,她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她原本尋思著得了太後的賜婚後,再在榴春宮當個喜事兒說出去。可誰知道與寧府商討換婚約且沒幾日,外麵就都知道了。
不是自己說的,那是誰說的?
原本以為寧府書香門第,大學士供奉,無論如何家中教養少不得。自家兒子看上寧柔,也不能說全是女孩子的錯處,可如今看來卻不是這般。
晉國公夫人看到一旁宮女的神色,生怕她將此事告與太後,引了不悅,連忙走上去勸阻:“這是怎麼了?”
寧柔一看晉國公夫人來了,想到這是自己未來婆婆,即刻小可憐樣上身,一扁嘴,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夫人……”
寧姝心裡冷笑,臉上卻輕描淡寫,聲音也十分和緩:“妹妹,做人切莫得寸進尺。你奪了我的婚約,又想拿我娘留給我的嫁妝,且說今日若不是祖母做主,我作為嫡長女,險些連壽宴都來不得,如今連沒得賜婚都要怪在我頭上,你還想怎樣?”
寧柔嘴巴張了兩下——臥槽,她說的都是事實,該怎麼反駁?
她連忙求助似的去看寧趙氏,寧趙氏連忙說道:“姝姝哪兒聽來的話?怎麼可能會動你娘留給你的嫁妝?今日也是怕你病沒好透,夜裡寒涼,萬一又發起熱了可怎麼辦?母親心疼你,可彆讓院子裡那些丫鬟閒嚼舌根,離分了咱們母女。”
寧趙氏一邊說著,心裡罵著寧老夫人,果然是老太太自小帶大的寧姝,什麼嫁妝什麼壽宴不讓來她都說給寧姝聽了。要不是寧柔先下手為強,搶了這婚約,她豈不是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寧姝了?
晉國公夫人隻和稀泥:“是啊,母親的心思做兒女的少時不懂,待長大自己做了娘,便知道了。”
說著,她拉起寧姝的手向前走去:“姝兒,好久未見你了,可是長的越來越像你母親了。”
晉國公夫人腦子裡一團亂,早就忘記方才太後說寧姝長的更好看的事兒了。
寧趙氏在旁聽了,再看看寧柔,低聲說道:“你長的隨你爹。”
寧柔:???還有完沒完了?
晉國公夫人一路往前走,心裡卻實在不是個滋味。看方才那模樣,這寧趙氏母女平日在府裡是怎麼欺負寧姝的?連人家嫁妝都惦記上了。生母沒了,就成了無人管的可憐孩子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兒子定然是被這寧柔勾搭的,聽聽那話,搶了婚約,可不就是。
晉國公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寧姝,幽幽的歎了口氣,自己兒子是不是出去打仗打的眼睛瞎了?身邊這個長得花容月貌人間富貴花似的,哪裡不如那個沒長腦子的小可憐?娶回家裡看著還不夠喪氣的呢。
想到這裡,她甚至有些高興太後並未賜婚,如此一來這婚事便還有回旋的餘地。
反正如今外麵都傳開了,定然是這寧趙氏到處說的,到時若是婚事不成寧柔成了笑柄,也隻能怪她自己嘴巴大。
四人很快便到了榴春宮,加入了八卦混戰。
晉國公夫人也懶得再去理寧趙氏和寧柔,這兩個人在宮裡都這麼不知分寸,日後進了自家家門更不知會添什麼亂子,娶妻娶賢,還是保持距離吧。
她怕寧姝一人留下又被寧柔欺負,拉著寧姝與人交談,也是補償因這婚約給寧姝帶來的損失。
那頭寧趙氏和寧柔被晉國公夫人這麼撇下,有些尷尬,但還好以往也是來過壽宴的,也有相熟的閨秀夫人,這便自顧自的去了。
“那邊那位是鴻臚寺卿的夫人,她家嫡子十分上進,年紀輕輕就掛了官職,深受皇恩。”晉國公夫人對寧姝說道:“走,咱們過去聊聊。”
寧姝:急!前準婆婆給自己介紹婚事該如何麵對?!
秘葵在她袖子裡小聲說道:“姝姝你把這些人都記下來,一會兒壽宴上看看她們兒子到底如何。白撿來的機會,不看白不看。”
晉國公夫人帶著寧姝走了這麼一圈,女眷裡麵炸開了鍋:“晉國公夫人怎麼回事兒?我還以為她邊上的是寧柔,差點叫錯了人。”
“還不是愧疚,之前還是手帕交呢,結果說換人就換人。”
“這也正常,兩個都是嫡女,肯定挑有用的那個。”
“那我可不是這麼聽說的,我聽說是世子非要娶寧柔不可,看不上這個寧姝。”
眾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寧柔,又看了看寧姝,心裡都有一個想法——晉國公世子瞎了。
“之前聽聞寧姝有點傻,總是自言自語,還動不動就笑一下哭一下的,但今日看起來挺正常的啊。”
“這你就不懂了,這寧姝是長女,出閣哪能次序亂了呢?晉國公夫人這是想快些給她找門親事,省的耽誤了自家的。”
“不過總是不敢娶進門的,你看鴻臚寺卿夫人的臉色,又不敢和晉國公府直接撕破臉。自己的兒子,怎麼都想找個合適的媳婦,這類被人退過婚的,反而拖帶自家名聲。也就晉國公府這些年如日中天不懼。”
和寧姝這頭不同,寧柔那邊卻是喜氣洋洋,哪怕是平日裡都不太來往的閨秀,如今都往她身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