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事還有諸多事宜未曾確認,此外,臣弟的重兵不僅為爾丹太子,更為戒尺一道,還望諸位大臣勿要生起雜念,以免成為刀下亡魂。”
冷睨一眼,段承軒未等到段琮開口,甩袖離去。
若是放在平時,這便是以下犯上,不尊聖顏。
可如今,瞧著那地上零散的兩份奏折,卻是無人再敢提一句,卻是各有所思。
段琮並未責難,不過是知曉滄瀾諸多地方都蠢蠢欲動,無論是那些藩王還是占山為王做那一片地方的霸王的人,多少都同天炎城的諸位大人有所牽連,有了重兵看守,兩邊不通氣,得不到消息。
若是碰上個莽撞的,如今隻怕已然露出馬腳來。
若是碰上個謹慎小心的,得不到消息自是不會輕舉妄動。
但唯有一個共同點——便是將此事怪罪於段承軒的頭上。
既然段承軒想要去背這口黑鍋,段琮不過是顏麵上過不去,自是不會責怪,隻是眼睛微微眯起,讓人再議其他事宜。
段承軒匆匆離開之後便去了齊柔的殿中,得知顧茗煙未來,不免擔憂:“她這些日子便是宿在皇後宮中?”
“大多如此,不過皇後那兒甚少見到她的身影,隻怕是夜
晚去了其他地方。”齊柔為他添了杯熱茶,又道:“不過她不願告知太多,應當是背後和皇帝有什麼約定。”
段承軒想起玉珺和雲棲之事,倒是安心了些。
若是顧茗煙夜晚是在宮中解決此事,那兄長定然是不會動她。
但同樣的,如今她身在皇宮之中,那陳貴人也不知受誰的挑撥,上來便動了刀子,而這後宮背後的勢力如同前朝般錯綜複雜,今日他將事情攬在身上,今後也不知會不會又妃嬪想要從她口中得到些什麼,隻覺得心亂。
齊柔見他愁眉不展,隻道:“這後宮的女人實在不簡單,若我聽見風聲,還能借著這身份護她幾日,反倒是你,為何要定出一個月的期限。”
“一為你和鈺兒大婚,二為瞿昊要在此停留。三便是給顧茗煙一個救人的時間。”
…
“將她搬出來,再去通知皇帝。”
顧茗煙離了冰棺不過幾步之遠,吩咐著四個宮女將那寒冰凍住的人給抬出來。
冰棺之中常年寒冰,而段琮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無論春夏
秋冬都將地窖裡囤滿了冰塊,日日放在這冰棺下的凹槽之中,故而將人抬起之時,她全身僵硬,身上的素衣也都不動分毫。
“將這其下的冰棺挪開,隻將她放在這冰塊之上。”
顧茗煙趕緊開口道。
太監們匆忙的將冰棺挪到一旁,宮女們才恍惚的將她放了下來。
點點霜花包裹於玉珺的身體,顧茗煙便自己找了個軟墊放在凹槽旁,身子前傾著為她把脈,順勢將她口中的藥丸拿了出來,道:“那些清水來。”
“聖醫大人,皇上若是知曉…”
“若是不拿清水過來,她就死了。”顧茗煙說的雲淡風輕,隻聽見耳邊腳步聲錯雜,不過一會兒便有一盆清水放到她的手邊,顧茗煙便用清水為她輕輕擦拭過身體,又屏退了眾人,將藥水抹到她的唇上,揚了揚嘴角,擦拭過她那僵硬的指尖。
“縱然你醒來,皇上也已然做錯太多。”
“那一條條性命,你該如何?”
她想不清這罪孽該如何償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