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為我治嗎?”段承軒心下一涼,猛地抬手拉住了她的手。
明明她從溫暖如春的殿中走來,這手卻還是冰的徹骨。
被拽的微微踉蹌一步的人,卻並未回頭,隻是一根根的拉開了他的手指,低聲道:“若玉珺比得上我,這長生不老之謎,便也並非是我解開的了。”
“難道就沒有…”
“這些事情,不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
甩開段承軒的手,顧茗煙信步走往那宮殿之中,看著那正趴在玉珺懷裡玩鬨不止的逸
則,以及床邊圍滿的護衛宮女們,她不過隻是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孩子嬌嫩的手正被玉珺握在手中揉捏,她靠在層層軟枕之上,低笑一聲:“當真是個癡情人兒啊,他便如此對待你們的孩子,如此也能忍?”
淡漠不語,顧茗煙隻是走到桌邊,看著那一應俱全的筆墨紙硯,還是抬手將寸芍以及真正的藥方都給一一寫下,最後看著那宮女將這藥方徑直的拿到了玉珺的麵前。
這所謂的藥方,實際上不過隻是顧茗煙這幾年所服食的藥材,其中的分量她都了然於心,且還寫到了幾味可能用到的藥材。
玉珺隻覺得這藥方簡直是天方夜譚,不禁蹙眉:“這便是長生不老的藥方?”
“我亦不知自己這般究竟是長生不老,還是苟活於世。”顧茗煙嘴角微微挑起,那雙桃花眼裡所有的霧霾儘數褪去,隻剩下一腔無畏無懼,麵帶三分笑意的看向玉珺:“如此渴求長生不老作甚,倒不如幾幅藥喝下去,百毒不侵才好。”
玉珺眼裡閃過一絲驚愕,隨後又被她強裝鎮定的掩埋而下。
顧茗煙的話隨之又道:“段氏皇族害人不淺,可如今看來,雲氏玉氏積怨已久,百十年來研究毒物,卻也並非是良善之輩,你如今以逸則性命相要挾,逼得段承軒做出選擇,接下來,又要如何來挑撥離間,好叫我聽信於你們?”
美目一挑,顧茗煙的指尖輕叩於桌案之上,發出重重兩聲篤篤。
而在這書桌前窗戶的縫隙之中,尚且還能看見那跪在雪中的段承軒,兩兩遙相望,顧茗煙手下的聲音也急促了些許。
玉珺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卻是低聲開口道:“你這麼聰明,也從來就沒懷疑過你娘親當年的目的不純嗎?”
始料未及的答案。
當即呼吸一窒,顧茗煙麵露驚愕的看向玉珺,指甲在桌案上發出刺耳聲響。
“這不可能。”
“若你當真不信,如今又為何這麼激動?”玉珺冷冷一笑,將懷中的逸則交由旁側的奶娘,又命人將藥方謄抄一份送至雲棲之手,邊道:“我們長得如此相像,也並非是巧合。”
“我的外婆,同你娘親的外婆,本就是一人,算來我該叫她一聲姐姐,你亦該叫我一聲玉姨。我們年幼之時都是在外婆庇護下長大,可最後無論是我娘親,還是雲綰的娘親,最後都逃不過段氏算計。”玉珺聲音陡然拔高許多,怒聲道:“隻因她們姐妹二人藝術精湛,那段氏便叫她們為其製造長生不老藥,十數年入宮不為人所知,待到我同雲綰長大之
時,卻知曉,她們二人當年未能達成皇帝夙願,陪同那狗皇帝去死不說,竟是不入墳墓,一卷草席裹了扔了…”
“最後,我們年少歸家才知。雲氏玉氏縱然相隔千裡,可墳墓之中皆是當年天火之毒,隻等到有一日,要這世間重歸正軌。”玉珺眼裡滿是血絲,聲音也跟著尖銳起來:“可天火之毒霸道異常,可解也會留下病根。”
“故而,你這所謂長生不老,才是我們一脈能禍亂殘存的唯一希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