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揮開她,撩了粘膩的衣擺,單膝跪下,細細打量那藥農的腿,這才轉過頭看他:“如今下雨,若是傷口感染這腿就廢了,王爺能不能找人將他送回去。”
看見那雙不屈不懼的眼神,段承軒隻打了手勢讓人將這山上所有的藥農都送上去,顧茗煙這才綻開個笑容來,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沒想到王爺對待百姓卻是極好。”
“閉嘴!本王還未過問你擅自出城之事!”段承軒將她拽著往山下走,顧茗煙小腿一疼,臉色蒼白了幾分,來不及說上什麼,段承軒便直接將她拽下了坡,她小腿頓時疼痛難忍,低聲驚呼:“等會兒…”
段承軒對她的話不聞不問,隻來到半山腰的小路上,才將她往馬上一扔,這才發現她小腿處已經猩紅一片,顧茗煙自嘲的笑了笑,這王爺對待百姓還算不錯,隻是對待她便是如此冷血。
想及此處,她方才對他的好印象也徹底沒了,隻好在馬上
艱難的上了藥,用濕布將其勒住,這才手足無措的抓住了韁繩,見段承軒自始至終隻是在雨裡吩咐了屬下,卻毫不作為,這才煩躁道:“我不會騎馬,你難道想讓我死在這雨裡。”
“你的命可是能換婉兒的命,你就如此不珍惜!”段承軒隻覺得她的小腿如此刺眼,翻身上馬,坐在她的身後將她擁入懷中,見她雙肩顫抖,嘴唇發紫,隻是一拽韁繩,從這山腰上下去。
來到山腳,一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雨中。
段承軒將顧茗煙扔了進去,顧茗煙小腿更疼,隻翻了個白眼,將褲腿上的布條都撕扯下來,傷口不大,隻是雨水浸染的嚇人。
馬車裡還有一些布條,她這才小心翼翼的處理起來。
段承軒坐在馬車的一角,劈裡啪啦的雨水砸落在車頂之上,他隻是看著她手裡即使包了布條,卻依舊被藤蔓摩擦開口,卻認真的包裹傷口,之後便將身上大大小小的玉盒布袋給拿出來一一檢查,藥味濃鬱。
“王爺今日怎的上了山?”顧茗煙抱著肩膀,警惕的看著段承軒。
莫非是蘇玉婉又出了什麼事情,要怪到她的腦袋上?但若她真的出事,現在的段承軒怕是直接將她給撕成兩半。
“本王怕你不顧顧家人性命,擅自逃跑。”段承軒目光一
凜,又掏了件乾淨衣裳來將濕漉漉的外衣給換了下來,絲毫不在乎顧茗煙渾身濕透。
“逃跑?我行的端做得正,還需要夾著尾巴逃跑嗎?”顧茗煙嗤笑了一聲,她自認為當之無愧,當初要取心頭血的是他段承軒,當初想要殺了她的也是段承軒。
“反倒是王爺,娶我隻為心頭血,反過來卻又怪我霸占了你王妃之位,難道不是你欠我更多?”顧茗煙依舊抱著胳膊,麵上帶笑,那雙眼裡的寒芒卻依舊挑釁著段承軒的每一根神經。
下一刻,段承軒已經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頸,雙目猩紅:“若非是你當初借用背景想要嫁給本王…”
“那王爺還不是為了蘇玉婉親口答應了!”顧茗煙抓著他的手腕,憋著氣擠出幾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