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軒身子一怔,見蘇玉婉期期盼盼的看著窗外的大雨,心中無奈。
幼時蘇玉婉的身子還好的很,那時候她也跟著自己上躥下跳,恨不得將附近的山溝溝都玩鬨個乾淨,可日漸長大,她便端莊賢淑起來,不再理師父教導的功法劍術,反而習得禮數女工,琴棋書畫。
再之後,她還未去看過千山萬水便落下病根,隻能在這四方大院之中獨守。
“軒哥哥,我能不能也跟你們去百草崖?”蘇玉婉猛地回過頭來,望向段承軒的眼裡充斥著淚水。
若她再繼續待在這王府之中,段承軒可能就真的會被人搶走!
隻可惜段承軒搖了搖頭:“你身子太虛弱了,而百草崖位於極寒之地,一年四季都是白雪覆蓋,光要爬上去就不容易。”
“我可以在暖和的地方等著你。”蘇玉婉繼續說道。
“這太冒險了,離了天炎,我還有不少的仇家,若是傷到你半分,我該如何是好。”段承軒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裡,隻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隻有你在這保守萬全的王府裡,
我才能安心。”
“那…那軒哥哥不要離開好不好?”蘇玉婉手忙腳亂的回抱眼前的人的,神色慌張。
段承軒一想到顧茗煙,隻是沉默了片刻,繼續道:“我一定要跟著她,顧茗煙十分狡猾,嶺南雲氏我也會暗中跟去。”
“我想一直待在軒哥哥的身邊。”蘇玉婉終於大哭著埋進段承軒的懷裡:“我不要離開軒哥哥那麼長時間…”
“婉兒,我這也都是為了你,等你身上的病痊愈了,我便不需要時時跟著她了,她會成為一顆棋子,而我,還是隻屬於你一個人,我們還有大半輩子呢。”段承軒安撫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蘇玉婉泣不成聲的想要告訴他真相。
可一對上段承軒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神,她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軒哥哥若是知道她這麼長時間來都是裝病,還能將她留在身邊嗎?
她不能說。
這將是個永遠的秘密。
段承軒隻一遍一遍的安撫著她,蘇玉婉的心裡依舊一團亂麻,一個謊需要千百個謊來
圓。
外麵的雨不知不覺的更大了些。
顧茗煙依舊咳個不停,整個人更是虛弱的厲害,隻早早的爬上了床榻睡去,身上蓋了兩層被褥,隻希望捂出汗來,醒來時這風寒也好了。
青黛倒是在晚膳開始之前的半個時辰就將她叫醒,她頭暈腦脹,好像更加難受了一些,離開時卻被齊柔叫住,她也隻能悶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齊柔卻不像是感恩戴德的模樣,銳利的眼神直直的掃到她的身上:“王妃,你我非親非故,你為何如此幫我?”
“若是幫你有錯,那我便是罪人了。我知道你疑心重,但我是真心實意想幫你坐上煙雨閣之位,有朝一日,你便知道我真心還是假意。”她隨意一說,隻頭疼的揉著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