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夫人以為這是靖王妃的錯?”
段承瑞獨坐書案前,隻放下了手中的筆墨,無奈的看著眼前怒不可遏的常一琴,而月清隻是端莊的坐在一旁,抿了口茶水,眼裡一片空洞。
“是。”常一琴氣紅了一張臉,卻是瞪圓了一雙眼睛來望著段承瑞:“瑞哥哥可否為我討個公道?”
“自然不行,靖王妃乃是皇叔的逆鱗,高貴的很,我自動不得。”段承瑞無奈搖頭,見常一琴頓時消了氣焰,腦袋低垂,便繼續道:“不過,明日我也無事,倒是能陪你去挑選些胭脂水粉,可好?”
“瑞哥哥,此話當真?”常一琴頓時亮了一雙眼睛。
“當真。”段承瑞認真點頭,不過三言兩語就將常一琴給打發走。
月清本跟著常一琴離開,末了卻又折返回來,不解:“皇子為何要寵著夫人,那善茶坊也並非是大家,何須懼怕他們來為夫人道不平。”
段承瑞的眼神暗了暗,倒是七分無奈:“一琴雖然驕縱,但心思單純,自來時便對我一心一意,我雖用不了她,卻也不能刻意傷了她。”
“皇子如此,未免太過心軟。”月清低垂著腦袋。
心軟二字,於皇子來說,無異於致命弱點。
但段承瑞同其他兄弟不同,他不喜直來直往,隻喜歡細水長流,平日裡不顯山露水,隻是來者是客,落了個不錯的名聲,平日裡更是和那些大臣相處的不多,但暗地裡卻已經牽起不少根線。
但始終,月清常伴於他,卻不了解他。
他隻是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月清的身邊將她扶起來:“我本心善,日後就不想改了,你也切記善心,不要因為我教你武功便忘了。”
“是。”月清隻認真的點點頭,心中雖有不忿,卻也不敢說什麼。
…
而晚上,顧茗煙自當是叫了人將齊林給送回了藥宅之中。
沒了旁人打擾,銀翹青黛也將她要回嶺南雲氏的東西準備妥當,而她自然而然的挑燈夜讀,早就將之前染上風寒的事情拋諸腦後。
能看書的時日不多,她自然要抓緊。
隻是幾天時間,段承鈺借著來看齊林的由頭,實際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倒是推著齊林的輪椅到天炎城裡為非作歹,害的顧茗煙每每都要去幫忙解決問題。
就像今日,兩人大大咧咧的點了大桌飯菜也不帶錢袋。
顧茗煙抱著醫書前來,兩個人對她笑的燦爛:“忘帶銀子了。”
氣得她想用醫書將這兩個小霸王給砸了,最後想到自己手裡那珍貴的醫書,還是忍住,隻能隻被段承鈺摁著坐下來:“剛好一起吃。”
換來了顧茗煙一個白眼,但她還是乖乖坐下繼續吃了。
不吃白不吃,她可是付了錢的!
隻是她依舊邊吃邊翻著書,絲毫沒注意到身邊又多了個人,隻是在放下碗筷的時候,一隻手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頭也不抬的將目光放回到書上:“沒銀子了,你們要再惹事我就下毒了。”
“給本王下毒?”身邊的人猛地開了口。
顧茗煙動作一愣,回過頭去,段承軒正端坐在她身側,身上還染著泥土的味道,像是剛剛從城外回來,還有不易察覺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