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若是此事都是蜃樓所為,那我便能咬定蘇玉婉和蜃樓暗中有所交易了。”顧茗煙低垂了眼瞼,隻將今日她莫名其妙被攔下,還有青黛的分析都說了一遍。
“但如今是兩撥人,可不能說蘇玉婉能聯係上蜃樓了。”齊林這才了然。
不過一會兒,藥宅的門扉被推開,顧言之正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表示自己入了林子便跟不上,叫了城門守衛竟也沒有追上,這才打道回府。
幾人聚頭,隻慶幸於各位都並未受傷。
顧茗煙的指腹摩挲過杯沿,她想了想,若是蘇玉婉跟蜃樓有仇,而另一撥人則是跟四皇子有仇,倒也是說得通,不過眼前多了個顧言之和齊柔,她卻不敢開口告訴。
馬蹄聲漸漸靠近。
顧茗煙抬眼,正見段承軒下馬走來,身邊幾人紛紛站起來行禮,唯有她隻是站起身來看他:“王爺不該去處理市井上的事情?火雷之事可大可小。”
“火雷之事先不論。”段承軒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六皇子對你…”
“一片真心。”顧茗煙隻早早開口,一雙眼睛看他:“王爺應當以大局為重,方才三皇子在那處,齊柔不方便開口,方才我們討論一番,那群人似乎並非是一夥人,怕是有人的目的本身就是四皇子,他近日來可有仇家?”
“若說仇家,隻有六皇子段承燁了。”段承軒的眸子跟著冷了下來。
顧茗煙一愣。
段承燁若是想繼承皇位,前麵幾個哥哥之中,唯有一個有用的敵人,便是同樣立有戰功的段承鈺,更不用說段承鈺背後還有段承軒。
算起來,段承燁就算想要讓四皇子死也並非不可。
段承軒見她微微愣神,心中更惱,隻遣了其他人,隻留兩人站在院落之中,他才發狠
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太過相信六皇子,聰明如你,竟然未有半分懷疑於他。”
被說中了心事顧茗煙隻是略一猶豫,便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睛:“我的確相信他。”
“就因為他傾心於你?”段承軒的力道不禁加大了些,似乎昨日的誓言,今日的相敬如賓都是南柯一夢。
顧茗煙被抓的疼了,卻也不肯服軟:“因為隻有他給了我一把刀,隻因為我喜歡。”
說著,她將那精致小刀給拿了出來。
本來今日她還想用來防身的,最後卻也沒舍得,隻索性鋌而走險炸了軟筋散的藥瓶。
聽聞此言,段承軒反而更來氣,顧茗煙倒是做好了要迎接他的怒火,誰知他隻是鬆了手,隻執起她的手看了手背:“傷口也不處理。”
“你不生氣?”顧茗煙驚異。
“隻氣我當時贈與你一套銀針,還是你借口送給雲青陽討要的。”段承軒看了一眼她腰間的針包。
“說來,你當時也看見我未將東西送給祖父,卻未曾向我討要。”顧茗煙心如擂鼓,三分心虛,六分心動,還有一分糾結,嘴裡卻還是繼續問道:“你那時,便已對我動了心,是嗎?”
段承軒沉默不語,隻是指腹摩挲過她的麵頰:“反正你如今也是本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