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一切歸於平靜。
而正在此時,顧茗煙早早的便從桌上醒來,將昨晚寫好的藥方都細細整理了一遍,隻是做了個噩夢,驚得她一身冷汗,就連整理東西的手都微微顫抖。
風妙醒來竟然發現自己在此處睡了,一眼便看見了顧茗煙滿頭大汗,指尖微顫。
“你難道一夜沒睡嗎?相公若是看見你一個病人還這麼拚,就要打人了。”風妙隻趕
緊扶著她坐下,顧茗煙隻是揉了揉額角:“我隻是做了個噩夢。”
夢到段承軒挖出了她的心。
看著窗外,她突然有點兒不想回去了,但隻要在滄瀾,她就逃不出去。
風妙拍了拍她還未安慰,徐有為已經梳洗好了,隻以為是耳清姑娘陪著娘子睡了一晚,隻風仆塵塵的趕來:“那信等會兒我便送出去了,先來給你把把脈。”
顧茗煙隻將自己的手腕子遞了過去,徐有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她:“你這身子,積勞成疾,你自己就是大夫,難道不知道嗎?”
心虛的挪開了目光,她以前做事也是這般忙碌,鮮少休息。
被風妙和阿莫這小丫頭硬生生的看了一日一夜,直到第二日,她才重新換了身合適的衣服,離開了院落,隻四處閒逛。
這善林鎮上倒是應有儘有,她隻在衙門口處停留了一會兒,隨後隻是繞開,來到前院的有為醫館,這醫館倒是很大,裡麵卻隻有徐有為一人忙碌,眼前排隊了幾人。
她有些閒不住,還是走進醫館,自顧自的幫起忙來。
“孩子的風寒已然好的差不多了,藥就不必了,回去隻稍吃些清淡,八分飽就行。”顧茗煙隨意的跟排著隊婦人說了一句,之後便去幫徐有為取藥。
後院的風妙正提了食盒過來,阿莫隻纏著顧茗煙:“姐姐,你什麼時候走啊?”
“阿莫,怎麼能這樣問人呢,太不禮貌了。”風妙隻趕緊將她給拉了回來。
顧茗煙愣了一會兒,隻繼續道:“再留幾日就走,到時候可還要向阿莫借銀子呢,阿莫借嗎?”
“可是爹爹還沒看你的方子,不能借。”阿莫嘟著嘴將手背到背後,風妙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那邊的徐有為這才想了起來,索性將位置讓給了顧茗煙試試,自己則去看看那幾個方子。
顧茗煙一一診脈,診到一大漢手臂上的舊傷時,隻皺眉道:“之前為你診治的大夫用錯了藥,怕是會留下傷痕,陰雨天酸痛是正常。”
“怎麼會用錯藥!我看你這眉清目秀的姑娘才是庸醫。”麵前的獵戶漢子馬上就站了起來。
顧茗煙這才想起這可不是天炎,那拳頭可隨時都能落下來
不過她也隻是一愣,不等徐有為過來,她便已經笑著站起身來:“若是不服,你將那大夫找來同我對峙,一試便知。“
“你這小丫頭片子能有…”
“你若是不懂醫術,便說不得我的對錯。”顧茗煙隻重新落座,隻為下一個人診脈寫方子,那漢子隻怒氣衝衝著離開。
顧茗煙不卑不亢,徐有為隻看完了手裡的藥方,低聲詢問:“你這是祖傳的秘方?”
“差不多,也不知能不能換些盤纏,我要去嶺南一趟。”顧茗煙支支吾吾的說著。
“嶺南的話,你最好租個馬車去,莫約十日就到了。”徐有為眼睛一亮,隻趕緊湊了過去:“不過,你如果醫術了得的話,可能幫我一個忙?若是達成,我便找人送你去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