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清,因有事落魄至此地,特意化名不惹事端。”顧茗煙倒是能看出徐有為和眼前的公子都是心思纖細之人,隻將自己的來意儘數告知。
聽聞之後,那小少爺倒是咳嗽了幾聲,顧茗煙也不耽擱,隻湊過去為他診脈。
這一診脈,顧茗煙倒是奇怪的看著孟旭:“你曾身中劇毒,尋不得醫治之法,之後便強壓著,如今毒性退散,之前的藥卻是淤積體內,再加上此處地陰潮濕,你怕是夜不能寐,滿身虛汗,次日醒來四肢疲軟無力,近日來可有些頭疼?”
話音剛落,顧茗煙便從徐有為的藥箱裡抽了把刀來,劃開了孟旭的指尖,滴了血入酒杯,銀針倒是略略變色,她隻挑眉:“這毒竟然還未散去,究竟是為何?”
“耳清姑娘…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孟旭和旁的管家都微微吃驚。
這點反而問倒了顧茗煙,古醫本該是望聞問切,而她來到此處,才發現滄瀾草藥繁多,而同樣的,世世代代在這土地上成長的人,若是身體因藥出了問題,便會在身體各處出現問題。
隻是她還沒尋到大概的規律,有時候也是一分猜測,九分經驗。
“隻是習慣罷了,隻是不知當時你中的是什麼毒?”
“當初,是有人和大少爺經商作對,後窮途末路請了蜃樓的殺手來對小少爺下手,用的都是那蜃樓之毒,至今無人可解,當年雲遊的那位老仙家也隻是暫壓毒性。”旁的管家頓時娓娓道來,眼神裡多了幾分希望。
挑了眉頭,顧茗煙倒是點點頭:“這毒若還想散去,怕是也要許久的日子,隻是你不能以藥壓毒,以後要斷了藥,以針調理,平日裡若是迫不得已要喝藥解毒,卻也要注意藥不能過濃。”
這毒既然存了如此之久,就連她也沒把握真的直接將毒解開。
若是貿貿然試藥,按照孟旭的身子,怕是不出三日就要落下病根,而她能留在這裡的時日無多,卻也不能耽擱。
想及此處,她便將孟旭給拉了起來:“去你房間,我今日便為你施針,明日輔以草藥加諸傷口。”
“這…男女授受不清。”孟旭一驚。
“你將我當做男人便是,我在此處隻停留五日,之後便要去往嶺南雲氏,一刻都耽擱不得。”顧茗煙隻捏了捏他的手心,讓他帶著自己去了房間。
老管家笑嘻嘻的捂住了臉:“哎喲,小少爺這還一本正經的害羞起來呢。”
“我也隨去看看。”徐有為隻趕緊提著自己的小藥箱跟了過去。
風妙倒是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想著若真的是能為孟旭找一個這般有才學又有善心的女子,似是不錯,這便對老管家招招手:“你去同孟老爺稟報此事,等到明日他歸來的時候,可彆嚇著人家姑娘。”
“明白的咧。”老管家捂著臉一溜煙的跑了沒影。
紅丫頭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隻趕緊跟著去湊熱鬨,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了孟旭的驚呼:“不可!為何要脫衣服!”
“不脫衣服如何施針?”顧茗煙不解,隻將他的上衣扒了乾淨,讓人躺在床上,她便凝神施針,容不得半點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