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委屈,曾經還有段承軒陪伴身側,如今身邊空無一人,她便被奪走了所有的理智,曾經所做的惡事幾乎都被她藏了起來,但今日,她卻瘋狂的大笑起來:“不過…若是讓軒哥哥知道師父是…”
“你不能繼續說下去了!”慕青隻趕緊湊上前去捂住了她的嘴。
蘇玉婉掙紮了一會兒才終於冷靜了下來,想起剛才自己究
竟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隻惶恐的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旁邊的錦繡,隻一把揮開了慕青,將她從地上給拉了起來:“你都聽到了什麼?”
蘇玉婉的眼神十分的嚇人,錦繡隻趕緊搖搖頭:“小姐說的什麼,錦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還請小姐千萬不要殺了我!”
慕青隻趕緊將她給拉扯開:“你隻有錦繡這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她對你是真誠的。”
蘇玉婉隻坐在了床沿,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錦繡和慕青,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繼續道:“罷了,如今我相信的也隻有你們二人罷了,等到顧茗煙歸來之後,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慕青挑眉。
“我要讓她要讓她嘗嘗這被拘禁王府的日子。”蘇玉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臉上卻還殘留著淚痕。
…
而此時的嶺南雲氏,顧茗煙已然被摁在床上好好休息了幾日,手腕常用難以結痂,若非是雲青陽出手調理,她的傷口怕是還會經常裂開。
以前未曾看出,這雲氏眾人的醫術幾乎都是精湛高超。
顧茗煙才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此地有人一套金針施法十分厲害,就連那才七八歲的孩童,都能將藥理念得朗朗上口,而之前看見的丫頭小子每日都鬨騰個不停,但下了藥田整理藥材,倒是沒有半點馬虎,山口他們還請人種地,廚房裡的幾個廚娘都耳濡目染。
坐在這粗劣的秋千之上,顧茗煙隻是搖晃著雙腿,忍不住對身邊的雲青陽說道:“這雲氏哪裡有世上說的那麼神,如今看來,這裡更像是世外桃源。”
“雲氏千百年的基業,也才造就如此盛況,可等到他們到了二八年紀,便不能這般自在逍遙了。”雲青陽負手而立,隻繼續低聲道:“隻可惜,你身為雲氏後人,卻不在此長大。”
“畢竟我姓顧。”顧茗煙隻是跳下了這秋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是留戀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若是能長居於此,鑽研醫術,也是一件美事。
這一路走來,哪怕途經的地方都比不上天炎的一半繁華,但人情地理卻都各自不同,善惡對半,世道依舊艱辛,但卻比那天炎的四方天空要好上太多。
“雲氏後人,隻分血脈。”身後突然走出一位三十出頭的
女子,她總是一襲白衣,幾日相見也隻是知道她醫術了得,但一雙眼裡總存著濃濃的憂傷,似乎和這紅塵格格不入,而她並不姓雲,而是雲氏一女子的獨女。
“此處有多少異姓,但隻要有雲氏血脈,我們便收下撫養長大,待到他們長大之後,便隻頂著雲氏的名頭,四處行醫亦或是從商,卻無一人去往朝廷。”女子回過頭來,那一雙鳳眼卻已經落入了顧茗煙的眼裡。
“雲氏祖輩,一甲子,隻有一人嫁入皇室。顧茗煙,你隻是雲氏的犧牲品,哪怕知道真相,你還是不願意從皇室泥淖裡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