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霜劍卻是落入一個蒙麵俠客的手裡,大家都議論紛紛,不肯散去,說不清這蒙麵俠客究竟是誰,師從何處。
顧茗煙隻聽著,卻不理睬,獨居在雲氏名下的一處小小宅院,說是宅院,也不過隻是一個小院子,一間屋子擺放藥材書籍,另一間屋子也就是給她住的了。
有了耳清這個名號,倒是有不少江湖人敢直接上門來尋求醫治。
畢竟雲氏後人可出名的很。
不出五日,這舊宅再一次的被推開,眼前便是一匹黑馬。
四目相對,短短一月,便已經是物是人非。
顧茗煙似笑非笑,隻輕笑:“靖王受皇上所托,前來鎮壓嶺南械鬥,為何登門寒舍?”
段承軒腳步一頓,後知後覺才想起嶺南雲氏人才輩出,雖遠在嶺南,卻依舊掌握天炎各事,但他還是信步上前走到顧茗煙的身邊:“本王來尋王妃,還有何不妥?”
“現在你卻知道我是你的王妃了。”顧茗煙隻是站起身來,微微掀開來自己的袖口,見段承軒臉色不變,反而笑意更濃:“我無需依靠於你,便也能自保,你說,我為何要同你交易
,為你的婉兒療傷,難道就因你以情騙我?”
顧茗煙側過頭去,一雙眼如寒芒刺入段承軒的心間。
“你呢?同我相敬如賓,可曾真心愛本王?”段承軒隻走上前去,將她的手腕牢牢捏在手中,同樣是氣惱不已:“我們倆既然互相欺騙,互相隱瞞,如今相互利用又算的了什麼!”
顧茗煙揮開他的手,隻踉蹌了數步,麵色蒼白:“你取我的血,欺騙於我,不過就為了蘇玉婉!你立誓護我,可曾兌現!”
段承軒竟然一言不發,顧茗煙心中更冷,隻是深呼吸了幾口氣,平緩了心情之後才重新落了座,將那已經涼了的湯藥灌入喉嚨,聲音更輕:“罷了,我們鬥來鬥去,受傷的人也不過隻有我一人罷了。”
段承軒眉頭緊蹙,欲言又止。
一月未見,本就消瘦的人如今看起來輕輕一碰就要落在地上,身上的藥味甚至要比蘇玉婉身上的藥味還要濃厚。
他深吸一口氣,隻走到顧茗煙的身邊落座:“我不會再傷害你。”
“我已不信了,隻是我身子骨柔弱,王爺彆一擊將我殺了才是。”顧茗煙低笑一聲,並未遠離段承軒身邊。
段承軒冷臉等待,見顧茗煙手腕上的寬大傷口已經結了痂,甚是可怕。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顧茗煙還是將袖口放了下來:“你去做你的公事,跟在我身邊我也拿不出玉龍雪來。”
“雲氏秘方,你可拿到了?”段承軒輕輕開口。
微微一愣,顧茗煙才想起這段承軒並不信自己給他的藥方,隻低笑一聲:“我這就去一趟雲氏。”
“本王同你前去。”段承軒看向她。
顧茗煙隻撐著桌案站起身來,戴了麵紗:“不必了,雲氏之中,容不得外人。”
外人?段承軒身子一僵,心裡竟然如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