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風。”顧茗煙不怕死的搖晃了一下手。
段承軒策馬離開,成山接到命令不敢多待,一直等到段承
軒的身影消失在蒼茫夜色裡,顧茗煙才勾起了唇角,隻看了一眼袖口裡早就放好的竹筒。
在第二日的夜裡,她便招來了齊家的信鴿,將這信給送了出去。
鬼魅似乎還想詢問究竟是什麼,顧茗煙卻輕笑:“那是我給煙雨閣的方子,如今離開已久,卻不能忘記了賺銀子啊。”
鬼魅至此便不再多問。
而這信鴿千裡迢迢回到天炎,齊林一看見上麵的東西,便派人將東西送到了三皇子的府邸上。
自從月清之前眼睜睜看著顧茗煙被捉,段承瑞便不再將其視作心腹,在收到這信件的時候,更是彎了嘴角,讓身邊的人都去百草崖上埋伏好,一定要殺了段承軒,不能再讓他回來。
在另一邊的路上,天降暴雨,兩人被困客棧之中。
顧茗煙染了風寒製作藥酒,鬼魅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規勸:“王爺讓我多多照拂你。”
“你還是個孩子呢。”
“我比您大兩歲。”鬼魅下意識的回答。
顧茗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細細打量過鬼魅,挑眉:“你昨日還拿了我的蜜餞去吃。”
鬼魅心虛的看了一眼天花板,沒說話。
顧茗煙隻是輕笑,跟鬼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知道這人
的心性反而更像是孩子,但平日裡為了不表現出來而隻是沉默不發,假裝冷漠,之前便是裝的,如今離開了段承軒,這孩子心性便顯露出來。
“王爺說不放心您,明日便要過來了。”鬼魅突然開口。
“哪裡是不放心我,是他本就未回天炎。”顧茗煙隻顧著將這酒好好封好,另外一邊則是自己端了碗湯藥來看向窗外,桌上已然濺了不少的雨水,她也不肯將窗戶關上。
這滄瀾同她印象裡的四季截然不同,滄瀾幾乎春夏多雨,未曾有過大旱,倒是洪災泛濫,若是大旱那便是天生異象。另外,這平安盛世多出善人,而外邦越是看此處繁華,便越是虎視眈眈。
多水,則多沃土,太平盛世虛景維持不了多久,亂世將至。
“鬼魅,你說若是邊關戰亂,王爺會不會去往戰場?”
“自然要去的。”鬼魅隻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不過您方才說王爺未回天炎是什麼意思?”
“你太蠢笨了,這才不過五日,此處去天炎一來一回快馬加鞭最少也要十日,他這五日,怕是隻能追上蜃樓為蘇玉婉尋得解藥,再派人送往天炎,可謂一往情深啊。”
顧茗煙臉上笑意不再,隻摩挲著指腹。
若她想不借段承軒的力量在這滄瀾立足,無論朝堂後宮,
亦或是前線民間,她都需要一一疏通,此舉需耗費數年光陰,她卻不覺得半點難受。
一旦立足,這天下便是她的遊樂場,為民出力,日後民便為她的自由之行鋪路,不虧。
“您就不嫉妒婉兒姑娘嗎?”
“嫉妒又能如何,不該是我的,我也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