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錯再錯。
段承軒始終看不清、看不透。
為何顧茗煙無論遇到何事都如此執拗不屈,一身傲骨從不彎下,明明死去的是她最愛的外祖父,為何她還能如何淡然。
“成山,派人去幫王妃解決手頭問題。”
段承軒留下這句話之後,便也匆匆離開,隻細細回想顧茗煙曾經所為。
欺騙許諾皇後徐氏藥方以作後盾,醫者仁心結識四皇子,大膽下毒為齊林出頭,大刀闊斧借勢力為齊柔奪煙雨閣繼承之位,大膽提議蜃樓相互扶持。
怪不得六皇子傾慕於她。
無論相貌人品,膽識算計,她顧茗煙就是比旁人棋高一著,唯一缺點,便是那看不透的內心,卻並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
如今想來,顧茗煙要權要錢,這是想自己在這天炎立足。
“鬼魅,王妃平日裡還和誰有過交往?”段承軒微微皺眉,轉眼看來,顧茗煙不知不覺的已然爬到了這種地位,鈺兒為她說話,背後皇後徐氏為藥方保她,而她同煙雨閣合作不缺銀兩,濟世堂救人更得民心。
若她是個男子,怕是幾年之間就能超越其父親顧誠現如今的丞相之位。
“並沒有和太多的人交往過,不過倒是和一些藥農,還有濟世堂之前救回來的小乞丐,再就是隔壁餛飩攤子和那百味樓做糕點的是…”鬼魅一一數來,這些倒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段承軒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你知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屬下不知。”鬼魅是真的不知道。
“她是借著本王的肩膀往上爬,你可知她聯係過朝中的武將或是文官嗎?”段承軒隻是揉了揉額角。
“顧言之算不算?”鬼魅沉著臉,倒是真的不知道。
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顧茗煙隻要接觸任何的人,王爺自然都知道,為何現在才來一一細問。
難道是我多想了?
段承軒隻挑眉,正想著顧茗煙是不是另有圖謀。
門外的管家已經匆匆趕來,背後還跟著已然換了一身素白衣衫的顧茗煙,顧茗煙不過一根桃木簪將發綰起,站定在段承軒的麵前倒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管家不許我離開王府,可是王爺所說。”
“本王何曾說過?”段承軒皺眉。
“是我想著婉兒姑娘最近病情加重,所以才…”
“看來你真是不想活了。”成山隻冷眼相看,本因為管家未曾給鳳鳴苑添些物件就被扣了三個月的銀子,今日竟然還敢不讓王妃離開,當真是膽子打了。
“管家隻認為我離開天炎,便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所以王爺才如此不將我放在眼裡,所以怠慢。隻是外祖父離去之時並未告訴我雲氏和皇室的約定,如今我想去一趟皇宮,不知王爺可有理由將我攔下?”
顧茗煙難有些慍怒,氣勢凜然。
“如今本王也有一事問你,你聯絡各方勢力,周旋其中,究竟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得到權錢來為雲氏站住腳跟。”段承軒也站起身來。
顧茗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卻想到了今日早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