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師父是雲遊四海的大夫,而他之前隱居山林,隻因曾經和慕青有所交情,這才出山幫忙。”段承鈺卻是不解。
和慕青有關?
顧茗煙倒是想到慕青對於蘇玉婉十分重視,而蘇玉婉之前本就沒有中毒,如今反而中了毒,還讓段承軒故意遷怒於她,但她如今情況穩定,卻還想對自己下手,究竟是為何…
突然,她猛地想到了段承鈺,低聲道:“你可在王爺麵前為我求情?”
“這是自然,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啊。”
原來原因出在這,她張了張嘴,還想斥責段承鈺不該如此衝動,本來段承軒就會礙於她的背景不會殺她,如今一來,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蘇玉婉怕是忌憚她有四皇子撐腰,日後總能在這靖王府東山再起,才叫來所謂郎中。
而剛才非要為自己診脈。
她胸口頓時一疼,頓時汗如雨下,隻堪堪捂住了自己發疼的傷口,一時難以呼吸。
“究竟怎麼了?”段承鈺隻將旁邊的傷藥拿了過來。
顧茗煙額頭全是冷汗,指尖泛白。
若是蘇玉婉再找人陷害她,那麼她這條命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靖王段承軒從不守諾。
“我不甘心!”她隻覺氣血上湧,嘴角滲血卻也不管不顧的推開段承鈺,踉蹌著站起身來,一直撞到桌邊才堪堪停下,摸索著筆墨,段承鈺隻趕緊湊過去將那毛筆放入她的手中,以免她傷了自己:“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留信給雲氏,若我死了,他們便四散開來,不然,雲氏死期將至。”
段承軒不信她,又怎會信她的秘方。
若今日要以她一身骨血去解蘇玉婉之毒,那麼明日,段承軒便敢屠儘雲氏隻為那虛無縹緲的藥方。
如今既然懷疑了段承軒的所作所為,那麼她自然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隻可惜她始終看不見落筆何處,身邊的段承鈺同樣心焦氣躁,隻趕緊將她手裡的文墨都給奪了下來:“皇叔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哪怕是為了蘇玉婉,他斷然也沒有直接屠族的道理。”
“他手中染滿血腥,我不信他。”顧茗煙抬手要去搶過來
,卻不知被落在地上的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段承鈺隻手疾眼快的將她給扶住,見她手心裡已經一片汗水,隻趕緊道:“罷了,你先不要生氣,我幫你寫就是。”
下一刻,顧茗煙便死死的扣住了段承鈺的手腕:“一定要保全我雲氏性命。”
“我知道了,你先不要激動。”段承鈺隻趕緊將她扶到了床榻之上,隻將她剛才所說的寫下來。
顧茗煙隻聽著耳邊細碎的聲音,腦袋泛疼。
秋風寒冷,入了屋內,隻襯的顧茗煙的一顆心如置冰窖,睫毛輕顫,隻緩緩的合上眼睛,攥緊了被褥,低低自語:“隻願是我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