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隻趕緊握住顧子衿的手,忍不住的說道:“小姐莫慌,方才成山也特意提點了您是二夫人,隻要一切都做的好好的,定然不會出問題的。”
“若是王爺知道那床榻上的血…”一想到這裡,顧子衿就忍不住的打了哆嗦,隻將自己的指尖翻轉過來,那裡正有一個小小的血痕。
阿蘭趕緊將其捂住:“昨日之事,小姐定然不能同其他人說。”
“阿蘭,你究竟是讓我做些什麼?”顧子衿不甘的咬了咬下唇,滿手冰涼,一想到昨夜所發生的事情,竟然是驚出一身冷汗。
今早這次,並非是第一次被段承軒從床榻上給扔下來。
昨夜,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能舒舒服服的躺在段承軒的身邊,竟然是什麼事情都沒做。
“顧夫人曾說,您並非正妃,若想要在這靖王府中立足,定然要鋌而走險。”阿蘭隻握著她的手,嘴角帶了笑:“今日這一晚,卻是夠了。”
…
而此時的清風苑中。
顧茗煙懷裡還捧著碗熱湯麵,正愁於院子裡的丫鬟沒送來筷子,自己又看不清,偏偏還心神不寧的讓青黛去濟世堂了,如今麵對這熱湯麵,除了能品上幾口湯水,似乎並無其他用處,還饞她呢。
正無奈著尋思,眼前那些光亮卻突然被遮掩起來。
“是拿了筷子來嗎?”顧茗煙呆呆的抬起頭來,再捕捉到眼前人影的輪廓時微微愣神:“段承軒?”
“你倒是認得出來!”段承軒看著她捧著熱湯麵坐在這石凳之上,倒是收斂了脾氣沒敢動手,隻橫了身邊的成山一眼,後者便趕緊偷摸著吩咐人去將湯勺和筷子拿過來。
段承軒徑直的坐了下來,將她捧著的熱湯麵給放到桌上:“昨日…”
“反正我也伺候不了您,而且您都讓子衿入了府,我倒是覺得並無不可。”
“原來你可以如此輕易的將本王讓給她人!”
段承軒猛地一拍桌案,清風苑所有的人都紛紛跪在地上,顧茗煙也被嚇了一跳。
可等到反應過這句話的意思之時,顧茗煙卻又隻能微微張著嘴,說不出一個字節來。
段承軒這般的意思…
“本王倒是忘記了你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段承軒突然話鋒一轉,言語裡帶了嘲諷的笑意。
桌案上的熱湯麵也灑了一地,碗碟碎片都落在了顧茗煙的腳邊。
顧茗煙方被熱湯麵焐熱的指尖頓時冰涼起來,隻死死的攥緊了衣角,緊了幾次,一直等到段承軒的步伐到了院口處,她才鬆了手,輕聲開了口:“王爺已然看清了,煙兒不過是個鐵石心腸的女子而已。”
段承軒停留在門邊,沉默良久。
“本王最厭的,便是你這般狠心女子。”
話音落,秋風輕揚,耳邊隻剩下細碎聲響。
顧茗煙隻是撩了耳邊的碎發,泛白的指尖扣住了胸口前的衣服,鼻尖發酸,輕聲道:“那你何必過來刺痛我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