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樣做,他對蘇玉婉才是一心一意的,無論他有多愛你,你都爭不過蘇玉婉!”齊柔直接站起身來,走到顧茗煙的身邊彎下身子,用最大的力氣扣住她的肩膀,隻希望她能稍稍清醒一些:“離開這,就像你之前勸阻我一樣,剛才那些隻不過是男人的花言巧語…”
“我不甘心。”顧茗煙抬起眼來看她,那雙眼裡有從未有過的清醒和神采:“我向閻王爺討了那麼多人命,如今隻是想讓閻王爺看看蘇玉婉,有什麼錯?”
她勸不動顧茗煙。
齊柔失落的耷拉下了肩膀,依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踉蹌了幾步,齊柔重新退到了床榻邊上,頹喪的坐下來,她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我真是對你另眼相看了,要知道,你麵對的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大的人,彆為了已經過去的事情…”
“如果我不讓他嘗到苦頭,他這一生都將一帆風順。”顧茗煙突然扶著扶手站了起來,腹中的下墜感、疼痛刺激著她更加清醒的去思考:“我要打破他的好運和過去的功績,這是他應得的。”
齊柔很想站起身來扶住她。
可顧茗煙不過是將綰好的發絲給散開來,隻取了一根布帶將頭發堪堪的束在腦後,她扶著桌沿一點點的來到了桌案邊,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這也是我該做的,沒人這一輩子都將天賦異稟,可以做享齊人之福,他不配。”
齊柔隻呆呆的看著她,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
她從未有過如此妄言,更從未有過如此的野心和執念,更無法理解她為何可以如此之快的從之前的窘境裡脫身而出。
“若我也能成為你這般的人就好了。”
“隻要你願意同我齊頭並進。”顧茗煙揚了嘴角看向她,但她全身都疼的厲害,就連杯盞都險些握不住。
“說起來雖然很可恥,其實我希望天炎的人都知道,我並非是個嫁不出去的女子,我隻不過是善於經營。”齊柔無奈的揚了揚嘴角。
“那就去做,你我本就是同一類人,總有一日,我們都能得償所願。”顧茗煙顫抖著將杯盞放下,汗如雨下:“現在,也許你可以幫幫我,將段承軒給叫過來。”
雖然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齊柔願意追隨她的腳步。
顧茗煙是她所看見的最堅強的女子。
她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離開這廖無人煙的鳳鳴苑,來到書房的門邊,雙手端莊的放在小腹前,隻對門口的家仆說道:“我要見王爺。”
“王爺正在…”
“若是王妃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擔待的起嗎?”齊柔斜了一眼那邊的家仆。
家仆咽了一口口水,隻拍了拍肩上的雪花,朝著蘇玉婉的主院跑去。
而齊柔始終站在書房門前,任由大雪拍打在臉上。
也不知父親為何會跟這樣無情無義的王爺合作。
莫約一炷香的時間,段承軒才步履匆匆的走了過來。
齊柔欠身行禮,目光凜然:“王妃身子虛弱,身邊卻無半個人照顧,王爺可知?”
聽聞此言,段承軒隻微微愣神,才反應過來之前自己隻顧著蘇玉婉的病情,隻派了個大夫過去為顧茗煙診治,卻早已忘記自己之前便下了禁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鳳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