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快步離開,鬼魅緊緊跟隨,壓低了聲音說道:“就算夫人並不知曉此事,但他畢竟是你的親身父親,一路走來,我甚至知道他力排萬難,立兄長幼子為皇儲,後宮空虛,卻唯獨對你和夫人上心。”
“這些與我無乾,我未曾見到過他,便說不得他什麼,但我待在娘親身邊,自然能看的見她眼裡的後悔和落寞,他當初作為質子招惹我娘親這樣的有夫之婦,難道就未想過我娘親將麵對千夫所指,此時再說真心深情,都比不過他當時給我娘親留下一張臉皮。”
說及此處,顧茗煙的神色更冷,言語愈發的尖銳起來。
鬼魅噤聲,隻覺得她說的也並無錯,若是隻顧著真心相愛便不顧世俗,總有一日這世俗也要指著你的鼻尖、潑上滿頭狗
血令人後悔。
更何況,當初她已然是半隻腳踏入丞相府,而他甚至隻是送來的質子。
顧茗煙縱是生氣,卻也知道如今正是戰事吃緊,城外屍橫遍野還未解決,段承瑞便要躲開段承軒的眼線將一座城池拱手讓出,再斷了後路,想辦法生擒幾位將領。
如此一來,才有功勳,也才能震懾江晏,勢均力敵才能談條件。
因而來到奴隸們所居住的院落,她也隻在門扉前深吸了幾口氣,才命人將門打開。
一處小院,兩間屋子,一廚房一柴火房,一件茅房再無其他。
段承瑞始終沒敢真的將他們的鐐銬打開,平川正靠在角落裡洗衣服,水裡儘是一片血色,見到顧茗煙進來,低笑一聲:“沒想到那江晏將領竟然也有幾分本事。”
“可受傷了?”顧茗煙無奈的看著他:“本不該讓你一人帶他們回來的。”
“這有什麼,他們再怎麼厲害,也被我解決了乾淨。”平川沒心沒肺的笑著,手臂之上卻還纏著厚重的細布。
過了一會兒,聽見門口說話聲音的張良山也走了出來:“這些孩子身子都差得很,精神也不太好,睡上幾日便好。”
“那就好。”顧茗煙這才鬆了一口氣,跟張良山交談了一下如今的情況,後者才給平川也看看傷口,而顧茗煙則走入房間裡。
奴隸們都並沒有睡,在顧茗煙進來的時候,甚至還有個小丫頭糯糯的詢問:“你是我們的新主人嗎?”
旁邊稍大的孩子趕緊將那丫頭拉進懷裡,捂住她的嘴。
清點了一番,竟然還之前她買回來的奴隸還要多上十幾個,幾人都縮瑟在通鋪裡,見過她的並不怎麼害怕,可其他幾個卻凶神惡煞的看著她。
“你們是趁亂逃出來的?”顧茗煙輕聲的問著,試探性的看了一眼空出來的床沿:“我能坐下嗎?”
沒人會詢問一個奴隸,孩子們都隻是呆呆的看著,不敢出聲。
隻有之前的店小二匆匆忙忙的趕過來,那小丫頭便撲入了他的懷裡,將頭埋進他的肩膀裡。
“說來也不好意思,還讓那位大人繞了路,這丫頭是我堂妹,趁亂跟著人逃出來,我怕她們回去了要被打死,就擅自拜托了那位大人,還讓那位大人受了傷…”
“他並未受重傷,我卻希望你們能幫我個小忙。”顧茗煙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如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