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便在這時走上前來,輕輕拽住顧茗煙的手腕子:“自然是乾淨的,不知艾延將軍可否割愛?”
這副擺明了不想讓她知道的模樣,艾延也隻好順水推舟,讓人去將那些奴隸都徹底整理乾淨了再送去給顧茗煙帶走。
離了艾延的院子,賴玄則是親自帶著她往外走,正聽賴玄說:“聽聞殿下是爾丹的陛下同滄瀾女子生的孩子?”
這賴玄倒是直白。
顧茗煙輕輕一點頭,末了卻又碰了碰腦袋:“不過我前幾年回來之時,腦袋在路上磕壞了,滄瀾的事情倒是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娘親是誰,你問這些做什麼?”
賴玄半信半疑,儘心儘責的將她送回到客棧裡,這才折返回去。
客棧門口,兩名江晏士兵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但並無人真正告知這位高貴的客人究竟是何身份。
顧茗煙此時坐在屋中,思緒萬千。
如今她當真是進退兩難,自己想保下江晏為日後打算,但卻沒想到顧誠竟然能得到皇帝的賞識,如此說來,當初顧誠能在滄瀾爬到高位,之後又借三皇子金蟬脫殼,根本是早有預謀,不然半路來到這江晏莫非還能成為心腹?
若是顧誠在這裡,那麼娘親在這裡多待一日便是多一份危險。
但另一邊,若是江晏真的無可用之人,被滄瀾踏平,這裡的奴隸便百年不得起身,而爾丹那邊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自當是籠絡小族各國,怕是幾十年後又是一場亂世。
曆史的車輪總是如此不留情麵。
顧茗煙隻覺得頭疼難忍,等到夜色漸濃,她才和鬼魅悄悄離開,一路找到了聽風樓在這邊城裡農家院落,一進門,不等雲綰的責備之言,她已然將自己的行動和所擔憂的事情儘數告
知。
燭火搖曳,桌前的母女都是愁容滿麵。
“如此說來,亂世總是難以避免…”雲綰輕輕歎了一口氣,也是心疼的將顧茗煙的手放入手裡:“若是戰亂,你便隨我回去,此地還是太過危險了。”
“我這身份走到哪裡可都是禍患,倒是娘親你。”顧茗煙反手握住雲綰的手背:“爾丹皇帝應當不知道你還活著,滄瀾那邊也不知道你和外祖父還活著,戰亂之時,爾丹應當可以躲藏。”
雲綰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我好不容易才和你相認,難道還不許我好好保護你嗎?”
“但是我如今…”
“沒有但是,若是你再做危險的事情,我便直接將你送到爾丹,他到底算是你的父親,自然不會讓你以身犯險。”雲綰這句話裡帶著幾分不滿,更是威脅:“既然我管不了你,就讓你的親生父親來管,我倒是要看看,那皇宮之中你願不願意待。”
若是讓她再去那種勾心鬥角的地方,怕是每日都夢魘纏身。
顧茗煙身子一僵,雲綰還覺得奇怪,鬼魅的一隻手已經輕輕的按在她的脊背,顧茗煙仿若回過神來,隻認真答應下來:
“我不會不顧自己性命,而且,我那親生父親不知為何還送了信來江晏,隻是在三皇子身邊要小心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