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禮還想說這般男人並非是上上之選,那邊段承軒卻也跟著開了口:“伯母,我對她亦是如此,她如今雖說和三皇子少有聯絡,但她到底還是三皇子的人,更為宗平王出謀劃策,她如今雖不信我,但這顆心日後便也是她的了。”
“如此這般,我們二人自當是公私分明,娘親無須擔心。”
顧茗煙討好的靠在了雲綰的肩上,抱著她的手臂:“娘親還是好好解決一下自己同陛下之間的事情,女兒自己的事情自
己能處理好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雲綰縱然為此操心似乎也無濟於事。
隻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又囑咐了她如今在局勢緊張之時,切勿對段承軒再做些不好的事情,這才帶著瞿禮鬼魅離開,隻將書房留給他們二人。
段承軒有意將自己的長椅讓出空位,顧茗煙便也了然走過去落座,瞧著那文書上的文字,不過一會兒便是微微出神:“六皇子複位如此之快,皇上究竟想做什麼?”
“逼迫三皇子遮掩鋒芒。”段承軒看完手裡的公文,又將其中一冊交到了顧茗煙的手裡:“不日,三皇子便會帶兵前來,施壓於江晏,這些也是你所準備的?”
“不過是留了一張字條稍作提醒。”顧茗煙略尷尬的輕咳一聲:“他若日後為王,雖不需要戰功赫赫,但如今多出一個六皇子,自當是不該讓他坐以待斃。”
“你不相信六皇子對皇位無意?”段承軒輕輕笑了起來,一隻手悄悄的繞過顧茗煙的脊背,將她攏入懷中:“我以為你喜歡她,更相信他。”
顧茗煙並不抗拒他的親近,隻將手中書冊放下來:“我知
道公私分明,當日我也並非真的喜歡他,而是那般處境之中,唯有他一人願給我承諾,如此這般,怎能叫我不心喜。”
段承軒動作一僵,不再開口。
舊事重提,不過是將兩人的傷口翻來覆去的鞭撻。
靜靜的待了許久,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顧茗煙才離開,成山匆匆找來了大夫來為他包紮傷口,卻被他斥責開去:“既然這是懲罰,便無需這些。”
當年,顧茗煙那纖細的身子,又是如何忍受這全身冰涼的感覺。
夜幕降臨,顧茗煙洗完澡,雲綰便特意的帶了些養身的湯藥和糕點來,柔聲細語:“彆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這些日子雲氏之人都要過來,我不便出麵…”
“我會多留一些日子,下次再去一趟江晏,日後便不用去了。”顧茗煙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坐到雲綰的身邊,握住了娘親冰涼的手:“雲氏我會好好照顧,娘親放心。”
雲綰這才放心下來,若是讓太多人知道雲綰未死,為了那長生不老的藥方,也不知道要扯出多少幺蛾子來。
竟然放心,雲綰這才離去,並未察覺到顧茗煙的指尖還在輕輕顫抖。
小心的摁壓住顫抖不止的手,額間的並非是未擦拭乾淨的水珠而是實打實的冷汗,她看向眼前的湯藥,始終沒有喝下,隻服下些藥丸,胸腔裡的心臟也歸為平日的頻率。
這身子,愈發的經不起折騰。
如今條件匱乏,她一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胸口曾經受過傷,而那些毒漸漸侵入骨髓,這才導致她頭疼不止,有時從夢中驚醒胸口巨疼。
帶著痛苦入睡。
待到夜深人靜,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從牆邊落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