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打掉肚子裡的孩子,我感覺我要死了。”顧茗煙露出整個腦袋來,一隻手拽著鬼魅:“這血腥味太惡心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風雪太大了,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勉強落腳,隻是一晚上。”鬼魅反握住她冰涼的手,將所帶的絨毯塞進她的被褥裡,又將裝滿了熱水的水囊塞進她的被子裡。
顧茗煙痛苦的往裡麵縮了縮:“在如此大的風雪裡,我收不到任何的情報。”
“隻需要耐心等待。”鬼魅將她扶起來一些,將牛筋麵喂到她的嘴裡。
“情報就是一切,鬼魅你不要將這些東西說的如此隨便。”顧茗煙白了他一眼,自己捧起碗來,順帶著跟他說:“下麵那些人是身負命案的人,還有些則是流連於此而不被馬
匪所認同的罪人,再加上一些黑吃黑的商隊,你猜猜他們知不知道黑水鎮,知不知道點兒其他的消息。”
“你應該好好休息。”鬼魅瞪了她一眼。
“我寧願動起來,也不願意躺在這裡。”顧茗煙大口大口的吃掉了碗裡的牛筋麵,又將空蕩蕩的大碗放到桌案上:“而且正好,我有些想看看,這裡有沒有從黑水鎮逃過來的人。”
鬼魅皺起眉頭來,他無可奈何的將馬車放置在幾裡外的山洞。
進入這客棧的時候是直接將顧茗煙抱進來的,他並沒有看見什麼熟悉的麵孔。
“黑水鎮客棧的店小二,我看見了,他旁邊的那個婦人,好像就是老板娘,旁邊還圍著幾個粗魯的人,其中有個人應當是爾丹通緝的人販子。”顧茗煙爬起身來,拍了拍鬼魅的肩膀:“我記得那人販子的通緝令畫像。”
“狹路相逢?”鬼魅歎了一口氣,從包裹裡拿出了自己的兩把匕首:“長刀許是施展不開。”
顧茗煙先是愣了愣,隨後才想起來鬼魅曾經所做的事情:“我都忘記你本該擅長此道。”
“我做過的肮臟事情比你想象的多。”鬼魅將匕首上纏繞的布條一一取下,露出其中的深色皮革——那些大概是已經無法被清洗掉的血跡。
顧茗煙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從床榻上下來,一直等到緩過來了才將包袱裡的深藍鬥篷拿出來,遮住自己的半張麵龐,捏了捏鬼魅的袖口:“我還是有點餓。”
鬼魅的指尖拂過剛才被揉過的地方,看她:“我已經吩咐老板再準備點兒乾糧和湯麵了。”
顧茗煙笑眯眯的看著他,鬼魅卻恨不得立馬將這難辦的人扔回到段承軒的身邊去。
懷孕的女人簡直比燙手山芋還要棘手。
兩人並肩來到樓下,雖有不少男人都笑眯眯的看過來,似乎是好奇這樣的黑店怎麼還會有女子敢走進來,但隻要一看見鬼魅腰間的兩把刀,再看看那雙眼鏡,那些大漢都識時務的說笑起來,不再招惹。
他們既然已經逃亡至此,自當都是有點兒眼力見兒的。
老板縮在櫃台後,吩咐著瘦巴巴的小二去將鬼魅吩咐的吃食拿來,又親自擇了張桌子,笑著靠過來:“這位小姐似是有些眼熟。”
“不好意思。”鬼魅已然開口,刀刃落在老板的手指之間:“小姐隻想見見隔壁桌的
舊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