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個下人,不就更該聽從我的話嗎?”顧茗煙微微探了身子,近距離的看著封瓷,兩人的筆尖幾乎都快要貼在一起,可那雙桃花眼裡卻如同一汪寒潭,那股子寒意順著爬上了封瓷的肩背:“保下這個孩子,我也許會在臨死之時將他想要的東西送到他的手中,但若是你們違背誓言,我這將死之人倒是不介意帶著這秘密投身陰曹地府。”
可怕。
封瓷的右腿小小的後退了一步,而眼前的顧茗煙也拉開了不少距離,眼底的寒意一掃而儘,隻剩下七分不耐的神情,嘴角微微揚起:“言儘於此,回去讓你們家主子看著辦。”
“那如果我們用你的孩子威脅你呢?”封瓷緩過神來。
顧茗煙先是眨了眨眼,隨後揚起嘴角:“無所謂,那麼我會跟著我的孩子一起走,大不了我陪著他去投胎也不錯。”
這根本不是一個母親該說的話。
封瓷甚至以為眼前的女人隻是在虛張聲勢,而顧茗煙卻已經揚手吩咐人將桌案上的紙筆和書卷都一同帶上,臉上依舊一片雲淡風輕,仿若方才所說之話皆是出自本心,更是毫無愧疚。
在半個時辰之後,顧茗煙已經躺在馬車裡沉沉的睡了過去,握著書卷的手正懶懶的搭在小腹上,側臥在馬車的一隅,另一隻手卻死死攥緊,嘴唇蒼白。
封瓷叫來了他們之間懂得醫術的人,卻被告知:“如果她並非是雲氏後人,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三皇子殿下不希望她出事。”
“那我們應該帶她去見三皇子殿下,她需要靜養。”男人
跪在顧茗煙的身邊,鬆開了她的手腕,繼續道:“而且她心緒不穩,這幾日的平靜怕都隻是在跟自己作鬥爭,懷孕之人的情緒應該會十分起伏才是。”
“以前彆人叫她娘親是妖女,我倒是覺得,她更像是妖女。”封瓷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會兒,沉思許久之後才做出了決定:“既是如此,你便將此事告知三皇子殿下,若是可以,我們馬上便找一條最安全的路折返回去,現在,我們主要的任務是儘快離開爾丹境內。”
“是。”男人悄無聲息的從馬車裡離開,一行人再次啟程。
第二日清晨,在他們方才離去的村落,早已摸到些許蛛絲馬跡的平川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帶人趕到,當日他們離開之時攜帶的藥材卻是能有味道,雲綰養的不少蟲子倒是可以帶路。
可在此看守府衙的探子卻開了口:“的確有人傳過字條,卻是個大肚婆,似是和主子的要求有所出入。”
平川至此才想起顧茗煙回到爾丹,且身懷有孕的事情還未徹底的告知給聽風閣的探子,如今隻一個頭兩個大,索性直接帶著腰牌走到府衙裡,要求大人將昨日的字條拿出來。
那位大人看著平川手裡的腰牌,見此腰牌如見皇帝,哪裡
敢有忤逆的意思,趕緊將東西拿了出來,細細一數竟然也有兩三張,更道:“這幾張字條連起來,似是說郊外院落,爾丹公主,煙兒,幾個詞聯係而來,還請大人您瞧瞧。”
隻看了一眼,平川便能認出這是顧茗煙的筆跡,當即沉下一張臉來:“派人去搜。”
兩個時辰之後,聽風閣人一個不落的回到了府衙裡,隻剩下一句話:“並未找到。”
平川沉著臉將這些字條塞入竹筒,綁在信鴿的腿上飛回到雲綰的手裡。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