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深藍色嗎?”顧茗煙眯著眼睛看了許久,隻可惜這顏色極深的衣料在她眼中隻剩下黑漆漆的一片,隻好轉移了話題:“齊柔會在晚上去濟世堂接我。”
額間不經意留下些許柔軟和溫熱,顧茗煙稍稍仰起頭來:“作為王爺,你回到天炎城裡不是該守規矩嗎?這樣可不得體。”
“陪著你,本王倒是從未知曉過得體二字。”段承軒邊說著,邊對車簾外的洪霄比了個手勢,洪霄了然的放下車簾,吩咐著馬車再繞上一圈。
而平川則早已脫離了隊伍,搖著頭將馬匹交給洪霄帶走,提著包袱走入了濟世堂,在這群老先生開口詢問之前,他隻將一張銀票放在桌案上:“請問賀老先生在何處?他的好友希望
在此留宿幾日。”
兜兜轉轉了幾圈的馬車,最終還是在顧茗煙意識到時辰不對後停了下來。
“你如今怎麼像是個小孩子!”顧茗煙離開之時頗為不滿的拽住段承軒的衣襟。
“我可是靖王。”段承軒笑著舉起雙手,一隻手還小心的放在顧茗煙的腰側,免得她在這小小的馬車裡站不穩。
“那麼靖王殿下,你便好好享受來日吧。”顧茗煙沉著臉鬆開了他的衣襟,囑咐道:“彆忘了將青則接回來。”
扶著平川的手下了馬車,那隻無比纖細的手再也不會那樣用力攥緊衣角。
顧茗煙挺直了脊背,嘴角勾起的淺淡笑意亦不會有半分紕漏,卻隻是將鬥篷稍稍拉下些,踏入濟世堂的時候絲毫不像是雙目失明的人,鬆開了平川的手,徑直的往後院走去。
一些夥計在看見那鬥篷下的麵孔時都會忍不住的出聲:“您是…”
“請為我保密。”顧茗煙循聲而去,眼角彎彎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另一隻手同樣從夥計的肩上擦過,帶著淺淡的一句:“還請讓賀老先生來見上我一麵。”
“是…”在知曉此人的身份多樣且位高權重之時,夥計馬上就按照她的吩咐一路小跑。
並未有人發現她雙目失明,即使連這群久經沙場的大夫也可以輕易騙過去。
緊跟在後的平川則是回過神來。
這個離開了段承軒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爾丹公主亦或是…靖王妃。
同樣在馬車裡段承軒隻是將身上的衣裳整理妥帖,當馬車停留在靖王府前時,他依舊冷著一張臉,指尖從腰封處落在了腰間的匕首上,將其解下來扔到了洪霄的手中,開口:“讓成山來。”
“是。”洪霄咽了一口口水,將那匕首細細藏好,挺直了脊背跟上段承軒的步伐,踏入這極少回來的靖王府,他本還想調侃幾句,卻見那日漸發胖的管家膽戰心驚的小跑過來:“王爺…地牢裡那位…消失了。”
“蘇玉婉消失了嗎!”洪霄驚叫起來。
“派人去找。”段承軒此時卻一派淡然,目不斜視的走往書房,複而多加了一句話:“讓成山再找個新管事來。”
發福的管家抖若篩糠,而洪霄捂著嘴緊跟上段承軒的步伐。
隻要那位殿下不在身邊,洪霄就完全不明白王爺究竟在想些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