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該輕車熟路的去往之前的殿宇,可黃公公卻在拐角之處攔下他,恭敬道:“柳女官和雲綰夫人已然移居冷宮附近,不再之前的殿宇了。”
攥緊了拳頭,段承軒冷冽的一張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來。
一直行至人煙稀少的冷宮附近,這裡甚至還能聽到一些女子發瘋的笑聲和哭聲,似遠似近分不清明,眼前破落的寢殿之前,卻留有不少人看守於此,在門扉推開之時,濃重的灰塵味讓段承軒都嗆咳了兩聲。
這一次,不等黃公公開口,隻聽見耳邊傳來肉體撞擊在牆壁之上的聲音。
段承軒扼住門口護衛的脖子幾乎是將人砸在牆壁之上,背後的宮女太監紛紛後退了一步,卻看見段承軒目光一凜:“派人來將此地裡裡外外清掃一遍,若還有一粒塵埃,本王便要你們一條命。”
收回手,意識不清的護衛咚一聲的砸在地上,四周的護衛一言不發。
數年收斂,他們幾乎已經忘記了靖王是一個如何跋扈暴戾的王爺。
踏入其間,雲綰的聲音依舊輕輕柔柔的飄入耳中:“煙兒不在,你這性子倒是又回去了。”
急匆匆的上前幾步,拉開帷幔正看見其間清清亮亮,隻是稍微窄小的房間裡放了三張床榻顯得有些擁擠,梓銘和柳兒見到他時倒是恭敬的行禮,雲綰隻是拍了拍身邊的床沿,看著他雙目發紅的模樣,忍俊不禁:“不過是被囚於此罷了,更何況煙兒已然已經跑了才是。”
“娘。”段承軒還是低低的喚了一聲:“煙兒明明知曉真相,卻還是讓我相信兄長,此時我連您都救不出去。”
“煙兒的性子倒是同我年輕時有幾分相似,不過是你沒摸透她的性子罷了。”雲綰不著痕跡的挪了挪臉上的麵紗,直到看見段承軒落座於自己身側,他不過才三十左右的年紀,即使坐下來也要比她這近五十的女子要高上許多。
感歎了一聲歲月磨人,她隻是長歎一聲,將之前發生之事一一告知,而段承軒也將顧茗煙的那封信給拿了出來,並開口道:“我不知曉她為何離開。”
雲綰看著段承軒就像是個失去了心愛之物的小孩子一般,心裡一緊,指尖不自覺的拂過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沉聲道:“許是同我當年離開的理由彆無二致。”
段承軒緊盯著雲綰,似是不解。
“鳳凰膽根莖之毒,沉澱許久,解開之時,麵容儘毀,更何況她此時身中之毒不僅如此,命懸一線,又何須慘死於你眼前?”雲綰語氣裡滿是難過,眼裡閃爍些晶瑩。
“我不在意她的麵容如何。”
“可她在意死在你的眼前,不然按照煙兒的性子,她又會如此在關鍵之時為你誕下子嗣?”雲綰低聲長歎:“她隻願一人奮力相搏,卻也舍不得來日你孤身一人,再沒個人看
著你。”
段承軒呼吸一窒,收緊了拳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可我隻想讓她好好的,為何她就不能多多依賴於我些,若是我早知曉皇兄…”
“她雖不善言辭,我卻也知曉親人二字於她有多重。段琮是你親兄長,那些皇子都是你的侄子,她又怎會讓你在她和段琮之間選上一個?”雲綰目光凜冽的看著她:“煙兒應當是希望你解決了手頭之事,再去尋她。”
段承軒沉默不語,煩躁不堪的將指骨捏出聲響來。
她一直如此獨來獨往,不過是身無歸處罷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