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我為王,後宮佳麗三千,一顆心來來去去更是要負她三千多次,她負我又如何?”段承軒朗聲開口,眼底卻儘是笑意。
顧茗煙那張灑脫的麵容仿若近在咫尺。
她曾經便也是如此任性妄為,亦是說下這般瀟灑的話,縱
然心如刀割,卻也不能讓那威脅之人心裡有半分舒暢,氣勢不輸,如此才稱得上以牙還牙。
這笑意在段琮看來卻是無比刺眼,他厭惡的注視著這個弟弟:“朕若是執意不答應又該如何?”
“你想將這天下交於我手,你不答應又算得了什麼?”段承軒負手走到段琮的麵前,嘴角稍稍揚起:“若是煙兒死了,本王便派人將段氏皇族的陵寢都給掀了。”
“你以為如此便可以威脅朕?”段琮啪的一聲拍向桌案,兩隻手都撐在桌沿:“也許朕拿不到顧茗煙的一條命,可賢妃和太後的兩條命,可都在朕的手裡。”
段承鈺的瞳孔微微收縮,就連段承軒都不可置信的注視著段琮:“母後是你我的生母!”
“若非是她當年留下蘇玉婉伴你身側,父皇薨逝之時,你便不會被蘇玉婉給阻攔於山野之間!”段琮第一次怒吼出聲,身邊的黃公公眯著眼睛讓所有的人都悄無聲息的離開。
就連桎梏著段承鈺的禁衛們都悄然退離,隻留下四個暗衛和角落的桑寧。
而等到門扉緊閉,整個禦書房中依舊是寂靜一片。
“蘇玉婉隻是隨便的一個丫頭…”段承軒難以置信的睜大了一雙眼。
當年皇家的手怎麼可能會牽扯到那個陪伴自己長大的小丫
頭!
“她的到來的確是個巧合,可你難道從未想過,為何母後為了不讓父皇殺你而給你找了師父和師娘教導,她們遇到許多無家可歸的孤兒,卻獨獨隻留下了個蘇玉婉呢?”段琮冷笑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的氣惱都跟著消失無蹤,隻剩下一片冷然:“首先,她是個身份低賤的女子,其次,她值得你信任,即使你重回天炎,登不登得上皇位,你的心已然托付給此女,日後其他官家女子入不得你的眼,沒人會給你吹枕邊風,便無人可掌控你了。”
段琮緩緩的繞過了桌案,停留在段承軒的身前,低聲道:“不僅如此,雲棲能陪伴在我身側,都是母後的應允,不然按照當初父皇厭惡雲綰的模樣,我又是如何在幼時就同雲棲相識的。”
“你是如何知曉…”段承軒氣息不穩,身形微微一晃,一隻手堪堪撐在桌沿。
“當年雲棲告誡過我,可我當時卻不信她。”段琮喉嚨裡溢出自嘲般的笑聲:“誰會想到生母會為了未來的權勢而掌控自己的情愛?”
段承軒腦子裡嗡鳴一聲,最後隻剩下一片空白。
是不是從他出生到成婚,隻有顧茗煙才是個意外。
“而瞧瞧如今,母後縱容你帶著鈺兒四處走動,直到如今
他成了你真正的軟肋。”段琮最後的一句話,終於堵住了段承軒和段承鈺叔侄二人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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