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周瑞也恍然大悟,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屁股,周瑞後怕不已。周瑞是王家的家生子,後隨賈王氏陪嫁到榮國府。王家是武官人家,且門風向來心狠手辣,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周瑞自己替賈王氏管著春秋兩季的租子,那些窮苦人家若是交不上租,便是被逼著借印子錢。實則放印子錢的莊家也是王氏自己,待得那些窮苦人家還不上印子錢的時候,周瑞就沒收了人家的田地,將人趕出去。

這樣一來二去,王夫人私庫漸豐,周瑞夫妻兩個跟著拿了不少好處,卻也逼死過人命。古董買賣可要不小的本錢,若沒有豐厚的家底,冷子興也做不了這個。至於周轉哪裡來?周瑞沒少幫襯,都是跟在王氏後頭掙的黑心錢。

隻是背靠榮國府和京營節

度使,又不是周瑞直接下手打死的人,這些事自是有人掃尾。

周瑞自忖若是林家這樣的事交給自己處置,隻怕那背主害人的早就沒了性命。林家隻打了自己一頓板子,也是讀書人家行事懦弱。

周瑞雖後怕,卻也不服。若是在林家被弄死了便罷,既是自己受辱後又活著出來了,自是要找機會尋仇的。榮國府當家太太的顏麵,可不是這樣叫人掃的。

若說行事作風,林家確實比之王家斯文得多。彼時在許多勳貴人家眼裡,賤籍不過是會吃飯說話的物件兒,沒見榮國府的金釧死了也就死了,主子們隻感歎一句那樣死了嚇著人。而林家,連墨韻、孫寬夫妻這樣背主的人,如今還活著,不過是被牢牢看了起來。

且說周瑞知道了自己一行因何挨打,就是回京也再不敢打揚州經過了,在金陵養好了傷,都是走贛地兩湖的陸路回的京。

周瑞一行先到金陵,養了傷再北上的事,林如海自然也派人打聽清楚了。這日用過晚膳,林家一家三口說起這件事,賈敏憤恨道:“怎麼甄家也牽扯到這樣的事裡頭,朝人子嗣下手,斷人傳承,也不怕遭報應。”

林如海臉上神色倒是淡:“我既到了江南,又管著兩淮鹽運,自然要得罪些人的。甄家家大業大,和金陵王家、薛家聯絡有親。明麵兒上,甄家做著絲綢、茶葉的生意,背地裡,卻染指了不該染指的。”

不該染指的,本朝鹽鐵專營,若說什麼生意利又大又不能染指,當屬私鹽生意。

賈敏神色一變,道:“老爺已經查到證據了麼?折子上了沒?如今這位還得勢,一下扳不倒甄家,隻怕咱們家反受報複。”邊說邊伸出兩個指頭,說的自然是二皇子。

林如海自然知道這個理,道:“我才到任上幾個月,人單勢孤,自然不會貿然行事。聖上派我來,是要我看清江南這灘混水裡頭有幾隻手在摸魚,又不是叫我來溺死在這混水裡,自然不會叫我還未站穩腳跟,就做出政績來。”

聽了這話,賈敏心下稍安,道:“既是老爺還沒動甄家,怎麼甄家反而先恨上了咱們,倒先向佑哥兒下手。這手段未免太過下作。年前老爺剛到揚州,甄老爺不是還親來拜會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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