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2 / 2)

黛玉聽了便笑,因為黛玉自己也是這麼想的:“父親可是覺得這樣一舉數得?”

父女兩個議事多了,許多地方頗能想到一處,請柳湘語教黛玉姐妹騎射,至少解決了小王爺給林家傳遞消息的問題。

林如海了然一笑道:“明兒讓你母親給柳太太下帖子,問問柳郎中和柳太太的意思。”

這於柳家而言不是壞事,拋開林家祖上對柳家的恩情而言,單從湘語的前程來說,時常和尚書府的姑娘來往也是好事。這件事沒什麼難度,很快就定下來了。

因為林家剛請了女先生,教三個也是教,教四個也是教,湘語平日便也上午和林家幾個姑娘一道上課,下午教姐妹幾個武藝。因怕湘語勞累,黛玉原要命人給湘語收拾個小院子的。

湘語覺得自己不會日日住在林家,隻是偶爾住三五日,單辟院子還寂寞,便說黛玉的院子大,收拾一間房出來極好,就是不知道黛玉願不願意讓自己擠一擠。

黛玉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時常也很懷念後世在部隊住營房的日子,隻是林家明明有足夠的院子,也不好安排姐妹們都擠一起。現在有小姐妹和自己同院,想想都覺熱鬨,便就此定下了。

對於掉馬這種事,黛玉其實是有心裡準備的,所以也談不上慌亂。冷兵器時代,其實要刺殺一個人沒那麼容易。至少不會都沒看到殺手是誰,就被一狙|擊槍解決掉。

黛玉特地問過湘語,武藝高強之人是否真如話本子上說的飛簷走壁,拈花飛葉皆可殺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所謂武藝,實際上就是格鬥術。當然,古人的武藝確實比後世的人高強,主要高強在使用冷兵器的技巧上麵。也就是通暢說所的劍法、刀法等等,十八般兵器。

黛玉前世在部隊學過格鬥術,這兩年也漸漸撿了些起來,雖然還沒上力量訓練,但是技巧度和靈敏性都有些底子,再跟湘語學一些冷兵器使用,至少不會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小鐘妃自從知道了黛玉和司徒卓的秘密,也試過引蛇出洞的法子。先是跟九皇子通了氣,派人盯著司徒卓和林家。然後連續好幾日都和水瀾密談良久。結果,司徒卓硬是毫無動靜。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小鐘妃的意料。

在和九皇子商議的時候,小鐘妃疑惑道:“司徒卓能夠做出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用在京營兵士的訓練上,為的是日後在興建水師的時候占起手。他能想到這個,我原以為他有多智計出眾,沒想到我連試幾日,他竟毫無反應。”

九皇子已經從小鐘妃這裡知道了水瀾的奇遇,更知道原本自己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其中有多少不平、多少遺憾多少恨,隻有他自己知道。尤其當九皇子知道奪走自己原本到手的一切的,竟然是兩個小孩子的時候,更是心中百般滋味無法形容。

九皇子捏了捏拳,道:“母妃,您有沒有想過,東宮小七和林家那丫頭未必是什麼精怪上身,也未必就如何聰明絕頂。”

論智慧格局,小鐘妃在原本的整個紅樓世界就是一覽眾山小的存在,前世她可是笑到最後的女人。各種可能,小鐘妃也想到了,道:“本宮這幾天試探的就是這個。若是司徒卓當真智慧絕倫,該當有所察覺了,但是他毫無動靜。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是他與林家那丫頭跟水瀾一樣有了奇遇。水瀾能從夢中得到警示,難道他們就不能麼?如此一來,倒也解釋得通為什麼林如海能夠事事算計在我們前麵。林如海乃是實打實的仕宦之家出身,年方弱冠就中探花郎的才學。隻需林家丫頭將她夢裡的警示告知林如海,林如海自然能策劃化解東宮的危機。

就像那水瀾,論智慧,不過尋常女孩子。但因為有了夢中示警的奇遇,也能自己設計避開嫁入二皇子府的命運。經過此次試探,司徒卓也有可能和水瀾那丫頭一樣,不過是有了奇遇,本身智慧倒未必高出常人多少。

倒是林家那丫頭,不管這些年真正扭轉乾坤的是她還是林如海。單憑她在牡丹宴上那番本事,她本身就是個不可小覷的人,若也做了和水瀾一樣的夢,定是如虎添翼。隻可惜,如此奇遇,為何竟然叫他們得了?若是我們母子任何一人也有這樣的奇遇,何愁大事不成!”說到最後一句,小鐘妃的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平心而論,小鐘妃作為土生土長的古人,能夠想到這個層麵已經殊為不易了。不過黛玉和司徒卓的奇遇,豈是一個重生的水瀾能比的。

九皇子臉上劃過一絲狠厲,道:“若如母妃所料,司徒卓不過是另一個水瀾,倒不足為慮。但是林家那丫頭,若是咱們做什麼,林家那丫頭都能在夢中得到警示,她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不如……”說到此處,九皇子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從牙縫中蹦出四個字:“以絕後患。”

小鐘妃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並不覺得自己母子一個宮妃一個皇子,要取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姑娘的性命有什麼不對。成大事不拘小節,隻要是自己成就偉業道路上的阻礙,都該掃除了。

隻見小鐘妃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對九皇子點了點頭。

黛玉倒是料到自己的安全也許會遇到問題,這些時日都沒出門。那小鐘妃和九皇子也不能直接派殺手去尚書府行刺啊,就像黛玉之前了解過的,紅樓世界也沒什麼飛簷走壁的人,那尚書府也不是什麼可以來去自如的地方。所以,長康宮也沒尋到什麼機會,直到近了中秋。

因為今年朝上許多事情,便免了一年一度的秋狩。若是秋狩,像林如海這種戶部重臣,海貿專營的又剛試行,正是繁忙時候,林家多半是要留京的。但是今年不秋狩了,今年的中秋宮宴,林如海這樣的尚書,又是東宮姻親,自然是要去的。

又是一場宴無好宴啊。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賈敏憂心忡忡:“那小鐘妃如今正協理六宮,要做什麼手腳,可太容易了。老爺,若不就讓玉兒稱病吧。”

林如海倒也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玉兒留在家中,自是最安全不過。”又轉頭看黛玉道:“玉兒,你覺得呢?”

黛玉平靜的分析道:“我上回在承恩公府和許多閨秀鬨了不愉快,若是不去,接著便要傳出林家女露怯的名聲,我自己倒是不在乎,到底有礙兩位姐姐的名聲。再說,我若這次不去,不就是向長康宮承認父親的軟肋所在了麼?

協理六宮的宮妃,又拉攏了許多勳貴人家,這次一旦露怯,日後不知咱們家還要接多少宴請的帖子,難道我就躲一輩子?以前咱們家遠在江南,還有王氏在咱們家埋了釘子,險些害了佑哥兒。安知小鐘妃這麼野心勃勃的人,在彆家有沒有安插人。我去彆家赴宴,有沒有人動手。

這回的宮宴是協理六宮的周貴妃、小鐘妃主持,出了紕漏,她們也是要擔責的。之前九皇子在海貿衙門官員設置的爭奪上暴露了野心,若是宮宴上再出紕漏,那是長康宮自尋死路。所以這一次,我賭小鐘妃並不敢直接在宮宴上動手。她不過是測試咱們家的軟肋和膽量。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唯有我大大方方的去了,才會叫小鐘妃覺得我於林家並沒有那麼重要。我去又如何?做賊心虛的不是我。”

要說林如海夫妻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閨女主意向來正。再說,黛玉確然沒有就此被困在家裡不能出門的道理。

於是賈敏道:“話雖如此,去了宮宴,你也不能離了我身側。”

黛玉點頭,臉上露出自信的光輝道:“母親放心,我心裡有數。中秋宮宴,到處是人,並且還有姑母在,我能有什麼事?小鐘妃若是老實便罷,若是心懷不軌,這次有事的人定然不是我。”

說真的,黛玉這回去宮宴,跟單槍匹馬赴鴻門宴沒什麼區彆。但是這三年,黛玉展示的能力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林如海從黛玉臉上看到這種成竹在胸的表情,就莫名心安。

作者有話要說:小鐘妃:吃我一記鴻門宴。

黛玉:搓搓手,又到了展現實力的時候。

我發現我就是個受虐狂,每次寫聰明人的劇情,都要花很多時間設計,想到頭禿,但是我好喜歡寫聰明人之間的對決。

然後,每次寫完類似權謀文,我都會變成尼姑。

貧尼已經失去了發際線。

昨天前天捉蟲已修改,謝謝捉蟲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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