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被當眾表白(2 / 2)

這個人是不是神經病?

沈瑜年深吸一口氣,開始輸出:“你把我的車弄走了,完事自己又沒開車來!”

“怎麼著?你背我去學校啊?”

馮昭筠事先計算過從她“家”到學校,純步行需要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這必然正中他下懷,能和妻子並肩而行,閒話家常,是他求之不得的。

“如果你願意……也不是不行。”馮昭筠聞言,撩起西裝,真有單膝跪地的趨勢。

“滾!”

沈瑜年說完這個字,扭頭就走。

馮昭筠跟了上去,輕聲細語地哄著:“生氣了?要我幫你背書包嗎?”

沈瑜年大步流星,頭也不回,說:“我告訴你,這些日子我會不定期被警.察叔叔叫去問話。”

“我就趁機告訴他,總有個奇怪的男人跟著我。”

馮昭筠亦步亦趨,眼底笑意愈深,“我如果進去了,你舍得嗎?”

沈瑜年從鼻子裡溢出不屑的笑聲,“我挺舍得的。”隨後話鋒一轉,“不過為了白曜的未來考慮,你最好彆惹我。”

就這麼一人懟,一人應,一個小時的路程縮短了許多。

沈瑜年仗著年輕,幾乎全程勻速運動,卻還是掩蓋不住平時體育課偷工減料的惡果,走進師大附中所在的老城區後,終於有敗下陣來的趨勢。

而她身後的馮昭筠,雖然年近四十,身體素質不比年輕人差,一道走下來氣不喘心不跳。

“要我幫你背……”

沈瑜年不知第幾次打斷了他的話,“我還中用,不用勞煩你。”

在外人看來,兩人的關係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若論父女,作為父親疼女兒那是再尋常不過。

可是,誰家女兒對父親大呼小叫,實在有失體統。

一位老伯向沈瑜年投去不悅的目光,讓她一時百口莫辯,索性咬牙加快步伐。

天空陰雲聚攏,沉沉如蓋,壓抑在城市上空。空氣中凝滯的水汽混入花木的清香,散作微風的囈語。

一言以蔽之,快下雨了。

快到校門前,沈瑜年總算能歇歇酸痛的腳,轉過身來,放緩語氣,“你也快回去吧,待會兒下起雨來,這附近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聽到這番關心的話,馮昭筠先是小小的幸福了一下,又收起笑容,抿緊唇線。

望著眼前之人,目光深沉,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有那麼一刻,他真不想放她回去上學。

隻想牽著她的手,找個無人的地方,與她推心置腹談一談。

因為他真的很想問:

為什麼,這麼大的事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為什麼,你要以身犯險?

難道我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嗎?

我真的,沒有辦法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沈瑜年望著他如潭深邃的眼眸,似是能看破他的心思,玩笑話也說不出口了,轉而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

兩兩對望,馮昭筠那張望之冷峻的臉,還是先破了冰,抑製不住上揚的唇角。

他旁若無人地牽起了妻子的手,對方像隻受驚的兔子,趕忙往回抽手,他牢牢攥住,不讓她離開。

“你是不是有什麼疾病?”沈瑜年像拔河一樣往外拽手,卻無濟於事。

落下的雨點正好砸在兩人交握的掌心,不過片刻,微涼的雨絲連成一片,將兩人網羅其中。

任她如何拖拽,那人就是鐵了心不放手,更不言語,把急性子的沈瑜年差點急出心肌炎。

冒著毛毛雨站在雨裡,她恍惚間看到校門口,有一個撐著傘的身影。

墨綠色的傘麵微抬,露出少年精致的眉目。地上那灘破碎的積水,倒映在他的眼眸,也融入了這片煙雨。

他伸出手接住雨滴,宛如落盤的玉珠,欲留卻逝,終將湮沒在掌心的紋路。

握不住的這場雨,何時能入夢與他重逢?

邵渝遙遙望著雨裡拉扯的兩人,仿佛那綿綿春雨,皆被他的眼底攏住,曲沼漪漪,難以平複。

沈瑜年眯著眼確認了一番,才認出是誰,正抬起手想要喊住他。

那個玉立的身影,卻如同潑灑的水墨畫,斑駁在似幻的朦朧裡,逐漸遠去。

還將那把墨綠的傘留下了,許是怕她淋著。

沈瑜年不知道的是,自她神秘消失那天伊始,邵渝每天都會站在校門口,邊背書邊等她回來。

人已走遠,馮昭筠鬆開了手,好似無事發生,臉上仍舊是得體的笑容。

“今天晚上能給我打個電……”

沈瑜年心道這人看著挺正氣凜然,實則心眼子一萬,和個孩子較上真了。

她懶得再理,堵上耳朵,大聲說道:

“你說啥?雨聲太大聽不見……就這樣吧我走了。”

……

沈瑜年還沒走上三樓,在樓梯間就聽到烏泱泱一片猴叫聲,急於想要吃上一口新鮮的瓜,然後加快腳步往上跑。

六班在小樓梯的一側,她才上三樓,一打眼就看到女兒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沈白曜較開學之初肯定是開朗了一點,但僅限一點。

遇上這種場麵,她還是難以應對,神情之拘謹,旁人都不由得開始替她窒息了。

男生那句驚世駭俗的“我喜歡你”說完,待旁觀者嗷嗚了一陣後,沈瑜年悄麼聲出現在古驍身後,幽幽道:

“這不年不節的,你表什麼白?”

此言既出,一眾人等回頭,匪夷所思地看著她。

沈白曜使勁眨眨眼,激動到眼角泛出淚花,上一秒心心念念的人,下一秒真從地縫裡鑽出來了。

這一刻,好似周圍人都不存在一樣,她越過人群,飛奔過去,給了對方一個熊抱。

“你去哪裡了?”

“他們都說你失蹤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當然,不善表達感情的沈白曜,自然是不會說出後半句話的。

她俯下略高地身子,伏在沈瑜年的肩頭,滿腔的擔憂和愧疚終於得以宣泄。

儘管沈白曜竭力壓抑著哭聲,可沈瑜年仍能感覺到,自己的肩頭似有濕熱的淚水滲入,緩緩流入心底,給予了身體同等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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