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恰好的是,那個男子也是醫生。
她就答應了。
沈瑜年怒極反笑,“你這是氣他嗎?你這是讓他笑話!”
然後語重心長地勸說:“分手了就是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在意他的近況?人家說不定早就帶著新人風花雪月了,你還沉迷過去,傻不傻?”
“能不能瀟灑一點?彆為了個前男友唧唧歪歪停滯不前,那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嗎?丟了你心疼!”
“告訴你,你既然姓沈,就給我硬氣一點!彆讓我看不起你。”
沈瑾思被姐姐連珠炮的話語說懵了,過了稍許,緩緩開口:“第一次失戀,總要給我點時間……繼而苦笑:“姐我不是沒你那麼好的運氣嗎,我總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她的前男友陳恒,樣貌學曆性格都不差,唯獨一點就足以判死刑——“媽寶男”。
那位強勢的副院長媽媽,對沈瑾思橫挑鼻子豎挑眼,一會兒嫌她學曆低一會兒嫌她不穩重。
沈瑾思本以為忍忍就好,可陳恒幾乎不替她說話,總覺得他的媽媽是對的。
如果說,丟工作是他們分手的導火索,其實在這之前就積怨已久。
沈瑜年把語氣放緩,“我也沒彆的好說了,咱各方麵條件都不差,千萬彆把自己放低了。”
“最後再送你四字箴言:不要比爛。”
潛台詞是,不能因為大多數人爛,就退而求其次找不那麼爛的。
寧缺毋濫,要找就找各方麵稱心如意的。
掛掉電話後,沈瑜年忽覺脊背發涼,那種熟悉的、近似被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她猛然轉頭,仍一無所獲。
她不知道的是,上次、這次……都有一個人,在看著她。
……
*周末上午十一點
介於相親對象是醫生,且下午有一台大手術,沈瑾思和相親對象的見麵地點選在了醫院對麵的西餐廳。
沈瑾思看過那張照片後,本來也沒想和對方進一步發展,所以帶上沈白曜,想讓男方知難而退。
沈瑜年眼戴墨鏡,假裝路人,坐在三人不遠處,給妹妹當參謀,順便看看“鹵蛋哥”的長相。
相親對象早在約定時間的一個小時前就到達了,見到沈瑾思來了,伸出手來,起身問好:
“沈小姐您好,我是徐旦。”
沈瑾思不由得和外甥交換個眼神:
照騙啊!
男子相貌堂堂,白淨俊朗,身著藏藍色西裝,氣質溫文爾雅,除了頭頂比較光滑以外,絕對算得上外形出眾。
沈瑾思反應過來對方的手還伸著,拘謹地同男子握了握手,垂下眼瞼,說:“沈瑾思。”
坐下後,她飛快給姐姐發了個消息:
[我覺得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
坐下後,兩人有些局促,徐旦把菜單遞給沈瑾思,“沈小姐想吃點什麼?”
沈瑾思未經思考,脫口而出:“我剛吃的早飯……”
完了,暴露自己起得晚了。
她隨後找補:“我想吃土豆沙拉、意大利麵、夏威夷披薩、提拉米蘇……白曜想吃什麼啊?”
沈白曜指著菜單,“牛排、紅酒蝸牛和焦糖布丁。”
兩人還在交談的功夫,徐旦已經把她們提到的食物,下好單了。
沈瑾思:“多少錢我轉給你?”
徐旦微笑道:“出來吃飯讓女生掏錢多不合適。”
沈瑾思忽然覺得,男子光滑的腦袋,可愛了不少。
背靠著妹妹而坐的沈瑜年,點了半隻烤雞和蔬菜沙拉,喝著氣泡水,對鹵蛋哥的態度還算滿意。。
她偶爾會刷到一些吐槽貼,吐槽某些出來相親還扣扣搜搜的葛朗台,恨不得一毛錢都要算得明明白白。
見微知著,花錢大方的人不見得是良配,但過於摳門的人一定不是。
不是錢不錢的事,這是個態度問題。
這個餐廳的牛排是在鐵板上炙烤,一起端上來的,所以當服務生端過牛排時,沈白曜突然意識到,自己麵前缺了一條餐巾。
“用我的吧。”徐旦把自己的餐巾展開,雙手遞給她。
“謝謝叔叔。”沈白曜接過餐巾,絲毫沒有意識到稱呼有什麼不對。
因為她對徐旦的初印象還停留在那張風塵仆仆的照片,總以為這位“叔叔”得和她爸差不多年紀。
徐旦忍著笑意,“我其實才26歲。”
沈瑾思有些尷尬,“這孩子,學習學傻了,彆和她一般見識。”
徐旦輕輕搖頭,“沒關係的,應該是受那張照片的影響,那上麵的我是有點顯老。”
沈瑾思:“那是什麼時候照的啊?”
徐旦:“一年前去X國當無國界醫生的時候。”
X國戰亂頻繁,各類恐怖事件層出不窮,民眾飽受摧殘。踏足那裡,說不定下一秒小命就沒了,很少有人願意以身犯險。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悶頭吃飯的姨甥兩人,肅然起敬。
“這是我以前的照片。”徐旦對沈瑾思也有一定的好感,想要挽回點形象。
起初他用那張照片,同樣是想逃避相親,現在看來好像不用了。
照片中的男子,朝氣蓬勃,陽光帥氣……最重要的是,頭發不少。
沈瑾思的視線在照片和真人之間來回轉移,心想你真比孫悟空厲害,一時一個變。
看來學醫真是害人,把好好的頭發都學沒了。
徐旦仿佛看出了她所想,淺淺一笑,解釋道:“頭發是我自己剃的,當年在國外情況特殊,有一次子彈擦著頭發就過去了,覺得不太吉利。”
“請容許我再和您握個手。”
沈瑾思很是佩服他的勇氣與胸襟,站起來,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