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姐(2 / 2)

昔寒說著就往酒櫃那邊走,路過櫃台的時候習慣性地想把鬥篷解掉,

淡粉色的繩子剛拆解一半,她忽然意識到溫迪還在,自己沒穿內衣,又默不作聲地給係了回去。

這一小動作被溫迪捕捉到了,他以為昔寒事怕冷,現在屋子裡的溫度剛剛好,這樣的情況下還披著鬥篷,他擔心昔寒的身子是不是因為昨天的勞累病了。

他昨天怕自己影響昔寒的生意,就離開了,回去的時候想著昔寒約好第二天相見以至於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看著昔寒,溫迪後悔昨天應該留下來幫她的,“昔寒小姐,你為什麼穿得那麼多,身體不適嗎?”

昔寒拿茶釀酒的動作一頓,她借坡下驢,“是的,有些不舒服。”

本想著這就糊弄過去了,哪知溫迪聽了反而更擔憂了,以至於說話都忘了使用敬語,“昔寒,不舒服不要撐著,我現在陪你去西風大教堂吧。”

“不用。”

“不行,得去,身體是個嚴肅的問題。”

“……”

兩人來回僵持不下,見溫迪麵色擔憂,態度強硬,昔寒一邊感歎這個年紀的小孩總是執拗,一邊破罐子破摔:“我沒穿內衣。”

轉身“砰”的一聲將酒瓶放到溫迪的麵前,自己回屋子換衣服去了。

溫迪坐在椅子上被忽然放在麵前的酒瓶驚得往後筆直一躺,

他懵在原地,震驚地滿臉通紅。

又是一聲“砰”昔寒將臥室的門關上了,

但溫迪心驚膽戰地吞了吞口水,

雖然關門的聲音不大,但他怎麼有種自己生命危矣的預感。

緩過神來後又忍不住無聲笑著,

他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潑辣起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然而想到這,溫迪眼眸又垂了下來,

他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在他不在的那段歲月,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

等到昔寒的過程中,溫迪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

昔寒的手藝他是嘗過的,非要評價的話,隻能說他在這提瓦特行走了那麼久,昔寒做的酒是他喝過的最好的。

記得那天陽光明媚,

他被昔寒喚醒,再次看到少女的臉,心裡的海麵上出現了暴雷、下起了大雨,

幾百年過去了,他終於再見到她了,

但在那棵大樹下,偏偏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刻。

“你還好嗎?陌生人?”

溫迪笑著跟她說了最後的告彆,

“帶著對我的恨也好,怨也好,隻求你不要再向上次那般走得心甘情願,讓我早一點見到你。”

他橫抱起昔寒的屍體,走向摘星崖,在那裡,他種下了一片塞西莉亞,

每天帶著清晨的風、露水來到山崖邊,等待著日出,演奏著歌,等待著她再次醒來,

可偏偏在她醒來的前夕,他去了坎瑞亞,

那年,高塔之戰後,他將風和花蕊重新給了昔寒,

世人都隻知道風精靈成為風神巴巴托斯的時候,第一件事是吹走冰雪、蕩平高原,但隻有他知道,他成神的第一件事,是用神力將自己的風力永遠地、緊緊地,鎖在昔寒的身體裡。

臥室裡,昔寒換衣服的間隙,她對著鏡子,盯著自己胸口的那枚天青色的風元素印出著神,

顏色那麼像他的瞳孔,她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而後又像是要將它擦下來那般使勁地摩擦,

直到雪白的皮膚被她擦出了血痕才作罷。

昔寒換了件米白色的長棉服,出來的時候本以為溫迪會自己在那安靜地喝著茶釀,

但沒想到瑪格麗特也在,

而且從溫迪目前艱難的表情來看,瑪格麗特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似乎在對他進行了精神攻擊。

昔寒出現,溫迪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地從桌子前逃離,

他一路繞到昔寒身後,

胸口的擦傷還在隱隱作痛,少年經過的瞬間帶過一陣風,風裡夾雜著她新釀的茶酒的味道,

屋子裡暖融融的,爐火那邊時常傳來幾聲劈啪,

忽的,身後一緊,

溫迪,

衣角被他抓住了,

瑪格麗特半月眼,很是憋屈:“小寒姐,我就問了他幾個情感問題,你看把他羞的。”

躲在昔寒身後的溫迪,看著差不多三十左右的瑪格麗特,

小…小寒姐?

啊這…

這算是間接給自己這個“蒙徳少年”暴露追求對象的年紀嗎?

結合瑪格麗特剛剛對自己進行精神攻擊的那番言論,

溫迪明白了,

提瓦特人人平等。

更何況,所愛隔山海,山海可平,

他在心裡告訴瑪格麗特,彆擔心,他已經找了昔寒那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