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地碎了幾段,白色長發瀑布般地落下隨著溫迪的動作搖曳,
瑪格麗特匆匆趕來,看到了迎麵而來的溫迪和被他抱在懷裡的昔寒,
不久前臉上還總是滿不在乎嬉笑的溫迪,此刻的氣場卻陰沉得可怕,
她跑過去,昔寒的臉緊緊貼在了溫迪的胸膛,她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嬰兒,一隻手抓著披風的一角,另一隻手則握著溫迪的一根手指。
“小寒姐她好像感覺很不好,”
瑪格麗特知道去西風大教堂沒用,但是她又不能告訴溫迪昔寒的情況,
今天的風好大,冬天那麼冷,
“瑪格麗特。”溫迪的聲音將瑪格麗特從焦急中拉出來,
她怔怔地看著溫迪,
溫迪沒繼續說什麼,抱著昔寒徑直離開,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逐漸融入夕陽,瑪格麗特不知怎麼地默默念道:“願風神護佑你們。”
*
晚上六點一過,西風大教堂準時響起了鐘聲,
昔寒揉了揉腦袋在這如同水波陣陣的聲音中醒來,
“你醒啦?”
“溫迪?”
昔寒揉頭發的手轉而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中午那會有人在店裡挑事,她記得自己在即將倒下的時候依稀抓住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著對方笑意盈盈的臉,昔寒問:“我是怎麼來的?”
隻見溫迪立馬把笑容收起來,換了一個故作浮誇的勉強蹙眉,“哎呀呀,說到這啊——-”
昔寒瞬間明白了,雖然心裡感激,但還是希望溫迪不要說了,一把年紀了,她要臉。
溫迪才不管,他已經入戲太深,“我見昔寒小姐無力應對那些人且體力嚴重不支、岌岌可危,於是我挺身而出,一個帥炸的風刃將那些搗亂的人吹個七七八八,然後穿過人群,優雅地抱起昔寒小姐,一路威風凜凜、八麵帥氣地來到西風大教堂……”
修女拿著杯子過來及時打斷了溫迪的長篇大論:“沒什麼岌岌可危,你不過是低血糖罷了,來把這杯糖水喝了緩一會差不多就能走了。”
被拆穿的溫迪尷尬地撓撓頭。
昔寒謝過後接過糖水,目光在教堂的時鐘上逗留了一下,她想到了彆的事。
如果從中午算起的話她豈不是在老貴老貴的西風大教堂住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
四五個小時……
按照教堂一小時1000摩拉的價錢算的話……
這還是不算問診和照顧的費用。
昔寒握著杯子的手抖了抖,糖水也有點喝不下去了,
她艱難地問修女:“修女小姐,我目前花了多少錢?”
在昔寒忐忑的目光中,修女小姐給她遞過來了一張單子,
昔寒盯著上麵的數字反複觀看,額角跳了跳,
“修女小姐……”昔寒深吸口氣,在摩拉麵前,她這老臉偶爾也得厚一把,“我們這可以分期付款嗎?”
修女拿回賬單,輕鬆道:“沒事,旁邊的這位小哥已經幫你結過了。”
結過了?
溫迪驕傲得叉起腰,並朝著昔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昔寒驚訝看向溫迪。
算起來,吟遊詩人的收入不比她這個快倒閉的酒館好多少,
等修女走後,昔寒扶著額頭,長發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散落,剛剛遮住她的臉頰,
“我就在這睡了一下午,居然就花了這麼多錢,不過,溫迪你放心,這錢我會慢慢還你的。”
“不用哦,昔寒小姐。”溫迪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其實昔寒小姐當時的情況真的很嚴重,隻不過在經過教堂前的風神像的時候,昔寒小姐就忽然好了很多,不過啊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把你送進來了。”
溫迪補充道:“璃月不是有一句俗語嘛,來都來了是吧,昔寒小姐在璃月生活過應該也知道。”
一想到賬單上那麼多的摩拉,昔寒真希望自己不知道。
不過說到風神像,
蒙徳人信仰巴巴托斯,這些年來她見證了蒙徳的變遷,但是唯一不變的是就算是蒙徳的一條狗見到人都會說一聲“願風神護佑你。”
可見巴巴托斯的信仰力有多大,
會不會是風神像這裡信仰聚集著信仰,
因而自己才會得到能量的補充?
昔寒摸了摸胸口,才被她擦傷的那塊已經不疼了,
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不過,她還是好心疼那些摩拉。
“溫迪,我不會白拿你錢的。”
溫迪眉心擰了一下,“那這樣吧,你讓我去你店裡幫工幾天,順便給我幾瓶免費的酒,這樣咱就兩清了。”
“啊?你給我打白工還怎麼兩清?”
吟遊詩人有點不會算數啊。
溫迪歎了口氣,“就是不想兩清啊。”
“欸?”昔寒側過臉,不明所以。
溫迪蹲了下來,拇指輕輕地撩起昔寒垂下的長發,
對上她疑惑的眼睛,笑了一下,“昔寒小姐真遲鈍。”
“遲鈍?”
溫迪神態散漫了一瞬,他蹲在床邊,認真地看著昔寒,“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在追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