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腿還不僅僅隻是救他們這麼簡單。
為了表達蘇白救了金羽的誠意, 金雕說可以帶著他們飛上懸崖,甚至保證以後不再攻擊雪豹幼崽。
不過金雕雖然強悍,但畢竟體力有限,隻能把雪豹們帶上懸崖。
金雕:“抱歉不能帶你們飛回家, 接下來我陪你很走回去吧。”
蘇白還以為金雕隻把他們載上懸崖, 沒想到還附帶送回家的服務, 他自然是萬般願意, 立刻點頭說好。
雪豹們步行回家, 金雕盤旋於空中一路護送。
在翻過一座山後,蘇白遇到了聞訊趕來的白野眾人。薛雲已經找了他們好半天, 現在見人回來, 摟著薛揚和薛彩哭個不停。
白野看著蘇白身上那一連串傷痕,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但他什麼都沒說, 隻是對金雕說了聲謝謝, 又詢問了猛雕的地址。
“好了,回去吧。”白野蹭了蹭蘇白腦袋,和金雕母子做了告彆。
“我跟你說, 今天我可厲害了……”回程路上,蘇白把自己路上的英勇事跡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旁邊兩隻小雪豹齊齊點頭, 非常配合蘇白的虛榮心。
白野聽著時不時點點頭,應答兩聲。等蘇白說完後,他緩緩彎下了腰,說:“上來。”
蘇白有些猶豫,他身上確實很疼,但是薛揚和薛彩彩也受了傷,還是乖乖自己走, 他讓白野背未免也太不要臉了。蘇白戀戀不舍的搖頭:“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白野看了眼一瘸一拐的薛揚,又想起剛才蘇白說,薛揚和薛彩在緊要關頭衝過來救他的那一幕。他突然走到了薛揚麵前,說:“上來,我背你。”
“您……您要背我?”薛揚呆呆張嘴,連呼吸都停了一瞬。
“你腿受傷了,”白野說,“我背著你和蘇白,薛雲可以背薛彩早點回去。”
媽媽要背她?而且隻背她一個?
薛彩眼前一亮,舉雙手讚同這個決定。
薛揚更不用說了,顫顫巍巍爬上白野後背,心跳頻率從來沒有降低過。
男神,偶像,大神竟然讓自己趴在他背上,這是真實存在的嗎?要是摔下懸崖就能趴在偶像的背上,他以後天天都去跳崖了!
白野接了薛揚又來接蘇白,蘇白這次沒拒絕,四肢並用爬了上去。小雪豹抱住白野後頸,在平緩的顛簸中閉上了眼睛。
逃了一整天的命,還是白野的後背最讓人安心了。
再次醒來時,蘇白聽到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
蘇白伸了個懶腰,長長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土地和青草的香氣,讓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薛雲和薛彩還抱在一起睡覺,薛揚閒不住,在洞穴外追著水花玩。
但是白野去哪兒了?
蘇白轉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忍不住問薛揚:“你看到白野了嗎?”
薛揚:“大神有事外出了,讓我轉交你不用擔心,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外出?白野不是最討厭下雨天了嗎?為什麼還會在這種時候出去?
直到傍晚時分,地平線上出現一道身影——白野回來了。
大雪豹蓬鬆的毛發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露出了下麵結實緊致的肌肉。不知是不是染了泥土,他爪子上的毛透著淡淡的粉色。
蘇白連忙跑了出去:“你終於回來了!”
“冷,彆淋濕了。”白野用身體擋在蘇白頭頂,這才說,“去處理一點事。”
蘇白又問:“辦好了嗎?”
白野走回洞穴,緩緩道:“辦好了。”
咕咕山深處,一隻猛雕躺在巢穴裡,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知道白野不喜歡濕漉漉,蘇白立刻引著白野到了一個乾燥的地方,非常熱情的要給對方舔毛。
舔著舔著,他在白野背上發現了一根羽毛。可能是和金雕一起走時沾上的吧,蘇白扒下羽毛丟到外麵,輕飄飄的羽毛被大雨淋濕,很快就和泥土融為一體。
薛揚在外麵玩夠了泥巴,進來時恰好看著蘇白給白野舔毛,眼睛都直了:“你、你怎麼能給白野舔毛?!”
蘇白從蓬鬆的毛發中抬起頭,一臉莫名其妙:“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雪豹都是地位高的給地位低……”薛揚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恐怖的事情,難道蘇白比白野地位更高嗎?
仔細一想,白野過來找他媽媽,是為了學習如何照顧蘇白。白野把他往天上扔,也是因為他撞翻了蘇白沒有道歉。而他們從試煉崖回來時,白野也是為了背蘇白,這才勉強帶上他的。
更更更重要的一點是,貓科動物都是地位高的給地位低的舔毛。而白野現在躺在那裡讓蘇白舔毛,不正是證實了這一點嗎?
天哪!原來蘇白才是真大佬!
自己之前都誤解對方了!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對方!還好蘇白不計前嫌,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了他。
一時間,薛揚看蘇白的眼神都欽佩起來。
蘇白被薛揚盯了老半天,忍不住問:“有事嗎?”
“蘇白,要不要幫忙呀?”薛揚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問,“你看大佬全身都濕了,我們兩個一起舔也能快點兒。”
薛揚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既然貓科動物是地位高的給地位低的舔毛,那他要是從蘇白這裡蹭到了給白野舔毛的機會,那他以後不是地位比白野更高了嗎?
蘇白下意識抬頭看白野。
“不用。”白野眼睛都沒睜,神色淡然,“一個就好了。”
蘇白聳了聳肩,對薛揚露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薛揚實在是忍不住,用眼神示意蘇白和他換一換,反正白野說一個就好,那麼換他來也可以吧?
還能這樣?
蘇白舌頭都沒來得及收回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薛揚。
薛揚繼續瘋狂暗示:你要是讓我舔了白野,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老大!
小弟!
蘇白眼睛亮了起來,他也要有小弟了嗎?
無聊了有小弟玩耍,餓了有小弟捕食,外出還可以讓小弟跟在他背後,好不威風!
蘇白立刻被薛揚收買了,趁著白野閉著眼睛的時候,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交換。
看著白野那結實有力的身體,薛揚不由得雙眼放光,興奮的伸出舌頭。要是舔過大佬的毛發,那他就是比大佬更厲害的雪豹了!
然而他還沒碰到白野毛,就被白野兩個字定在了原地。
“蘇白。”
成年雪豹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警告。
溜到一半的蘇白身體一僵,又飛快衝了回來,他用屁|股懟開薛揚,若無其事道:“怎、怎麼了?”
白野睜開眼,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你舔。”
糟糕,惹大佬生氣了!
蘇白立刻狗腿撲了上來:“好好好,我舔我舔,保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薛揚撓了撓腦袋,一時間有些迷茫。怎麼回事?蘇白不是老大嗎?可是為什麼又是白野處在強勢位置?
幸運的是薛揚還有很多時間來弄清楚這個問題,因為白野決定暫住在他們家附近了。
經過之前試煉崖的那一次危險,白野決定開始給蘇白傳授捕獵技巧。薛揚一聽眼睛都直了,得是多麼榮幸才能學到白野的捕獵機巧。
薛揚想跟著白野一起走,但是又害怕對方不收他。薛雲也不想看到兒子和自己分開,於是建議白野再留一段時間,畢竟蘇白身上的傷還沒好完全,不適宜長途顛簸。
於是白野於是決定再留一段時間。
但他畢竟是一隻成年雪豹,不好住在薛雲洞穴裡,於是在附近找了一個新的洞穴,離薛雲家不遠,平日裡訓練也可以帶帶雪豹兄妹。
蘇白躺在新家的乾草甸上,懶洋洋的攤平了身體。
經過這些天的修整,被荊棘蜇傷的大部分傷口都愈合了,而被猛雕劃出來的那道傷口也結了痂,疤痕脫落,露出淡淡的粉色。嫩肉生長帶來淡淡的癢,蘇白必須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撓。
就是真的好癢啊,但是他又不敢去撓。前幾天蘇白就沒忍住撓了一下,不料爪子太尖,他沒控製好力道,直接把傷口撓破了皮,疼得他直打滾。
這一次蘇白學乖了,最多就是在乾草上蹭一蹭,偶爾還舔一舔。
蘇白太陽曬得舒服了,又低下頭開始舔傷口。剛舔了兩下,頭頂就落下一片陰影。白野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趴在他身邊,說:“我幫你。”
蘇白:“不用……!!”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白野的舌頭就落了下來。
貓科動物舌尖有一排排倒刺,平時舔毛還不覺得有什麼,然而他現在肚子受了傷,絨毛被蹭掉了不少,此時被帶著倒刺的舌頭劃過表麵,酸爽,火1辣,麻1癢齊齊來襲,剛落痂的傷口瞬間就紅了。
蘇白倒吸一口氣,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嗚嗚嗚,輕……輕一點兒。”
白野怔了怔,不由得停下了動作。他知道蘇白受傷了,也沒敢用力,卻不料僅僅是這樣蘇白都受不了。
小雪豹鼻尖緋紅,淚眼汪汪的看著他,顯然是難受極了。
白野放軟了聲音:“抱歉,是我力氣太大了,疼不疼?”
“不疼,”蘇白吸了吸鼻子,小聲道,“就是癢癢的,不要舔了。”
白野不放心,一隻手舉起了蘇白前爪:“乖,讓我看看。”
蘇白張開四肢,顫抖著露出自己粉粉白白的肚皮。原本隻是粉色的傷口,剛才被他舔得紅通通的,還隱隱透出了鮮紅。
白野心疼極了,他把蘇白摟在懷中,許諾道:“這次是我不對,沒有下次了。”
蘇白低著頭,過了好久才極小聲的說:“也可以有……”
白野:“什麼?”
“就……我沒有受傷的地方,還是可以舔一舔。”蘇白小聲說著,說完後又覺得有些羞恥。但是被白野舔毛太舒服了,除了身體上的舒服外,還有心理上那種被重視,被嗬護的滿足。
蘇白咬了咬牙,補充道:“作為交換,我也會給你舔毛的。”
白野愣了片刻,彎了彎眼睛:“好。”
春天來臨,季風帶來的暖濕氣流滋養了咕咕山的廣袤大地,原本一片荒涼的高原長滿綠蔭。
鶯飛草長,蝴蝶飛舞。
經過長達半個月的修養,蘇白身體也徹底恢複健康。那些曾經受過傷的地方,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