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2 / 2)

一個小時後,太陽漸漸升高驅散濃霧,然而懸崖下依舊沒有出現白野的身影。

薛磊:“你看,我就說了他上不來。”

薛山:“沒錯,都這麼久了,我爬也爬上來了吧?”

蘇白沒說話,薛揚卻已經眼淚汪汪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哇哇哇白野摔死了,嗚嗚嗚嗚……”

蘇白被吵得頭疼,不耐煩道:“閉嘴。”

薛揚抽抽搭搭,還在吸著鼻涕:“你凶我也沒辦法,他確實起不來嘛……”

蘇白額頭一跳,爪子已經伸了出來,小小的剪指甲閃著寒光。

“好了好了,薛揚你先過來,彆打擾弟弟。”薛雲連忙拉過薛揚,又瞪了雪豹兄弟一眼,“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巴,沒人把你們當啞巴。”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也是好心幫忙。”薛磊走了過來,笑眯眯的逗蘇白,“你看,既然你哥哥都死了,快來我們這裡吧,我們勉為其難當你哥哥。”

薛山糾正他:“不對,是爸爸!”

“哦對對,爸爸!我們可不能比白野低一等級。”薛磊恍然大悟,沉默幾秒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改口道,“不然我們讓這小子叫我們爺爺?”

“這個主意好啊,”薛山眼睛亮了起來,“蘇白叫白野爸爸,可是要叫我們爺爺,這不就表示,白野也要叫我們爸爸嗎?”

蘇白:“……”

這兄弟倆腦子沒問題吧?

薛磊卻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對,轉身對著蘇白,興衝衝道:“來,先叫一聲爺爺聽聽。”

蘇白冷著一張臉,直接一爪子拍了過去。

“哎喲喂!”肉嘟嘟的鼻尖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薛磊捂住鼻尖後退一大步。

“這就沒意思了吧?”薛磊舔了舔鼻尖,竟然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兒,神情已然有些不悅,“逗你玩呢,你這麼凶做什麼?”

蘇白冷冷道:“看你不順眼,想抓就抓了。”

“哎我去——!”

被白野欺負就算了,被他這個半大的崽子欺負又算怎麼一回事?

薛磊臉上過意不去,說著就要找蘇白麻煩。

“薛石!”與此同時,一道冷厲的聲音破開霧氣傳來。

“都他媽跟你說了老子叫薛磊,誰他媽還不要命的敢叫我薛石……白……白野?你上來了?!”直到看清楚來人後,薛磊連忙改口狗腿道,“薛石薛石,對,我就叫薛石!”

在他們前方,一直成年雪豹緩緩爬上了懸崖,他嘴裡叼著一頭比他身體還要大的羚羊,身上毛發臟兮兮的,視線卻很淩厲,給人一股雪山峭壁的冷酷感。

蘇白眼前一亮,立刻跑了過去:“白白!”

因為偶像去世而哭得抽抽搭搭的薛揚:“……嗝?”

雪豹兄弟:危!

薛磊薛山對視一眼,撒丫子就跑。

雪豹兄弟之前做了這麼多缺德事兒,蘇白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們跑了?連忙大喊:“他們說你摔死了!還要讓你叫他們爸爸!”

叫爸爸?

白野眸色一沉,朝著雪豹兄弟咆哮而去。

被白野欺負多年,雪豹兄弟彆的不行,但逃命本事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早在白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拚命的跑了起來。

薛磊離白野近一些,逃跑時優勢相對沒有薛山那麼明顯。但是薛磊並不是很害怕,因為他出發得早那麼多,現在又有濃霧,而且白野剛從懸崖下爬上來,體力不支,正是他們逃跑的時候。

薛磊如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像,然而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吼,下一刻,一股大得不可思議的力道把他撲倒在地。

眼前的世界迅速翻轉,薛磊再次睜眼時,對上白野淩厲的眼神,還有沾著鮮血的尖牙。仿佛剛才捕獵時的野性還未消退,眼前這隻猛獸隨時有咬斷他喉嚨的打算。

薛磊心臟狠狠跳了一下,被嚇得丟了半條命,連忙擠出一個笑臉,討好道:“誤會誤會,開個玩笑而已啦,大佬有話好好說!”

“誤會?”白野神色很冷,問,“讓蘇白叫爺爺的是你嗎?”

薛磊哪兒敢啊,連忙改口:“爸爸!我隻是想讓他叫我爸爸而已!”

白野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爸爸?”

“完蛋了。”不遠處的薛山疲憊的捂住了臉,一臉沒救了的表情。

你這個回答根本就是火上澆油,還不如閉嘴呢!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薛磊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嚇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改口,“我叫他爸爸,我叫蘇白爸爸好了吧?!”

白野一把按住薛磊脖子,臉色更冷了:“你還想當我孫子?!”

“不不不,您當我孫子!啊不不不,是我當您孫子……!啊啊啊啊不不不啊我講不明白了!讓我死了算了!!”薛磊自暴自棄,乾脆把自己脖子交到白野麵前,徹底放棄了掙紮。

白野盯著薛磊毛發濃密的脖頸,緩緩眯起了眼睛。

假裝放棄掙紮實際上卻是心機的以進為退的薛磊偷偷睜開眼睛,卻看到白野並沒有放過他,而是緩緩低下了頭。

薛磊:“!!!”

不是吧?大佬您低頭是什麼意思?難道真要對他下手?可以往不都是把他們揍一頓然後扔到一邊嗎?白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血腥殘酷了?

白野正一點點低下頭,死死盯著薛磊的脖子,神情嚴肅而認真,仿佛在評估要從哪個角度下口。

凶猛的氣勢鋪天蓋地湧了上來,薛磊被他看得動都不敢動,渾身僵硬的躺在那裡,連掙紮都忘記了。

一旁的薛山立刻衝了過來:“對不起對不起!大佬您原諒我們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野絲毫不為所動,神色冰冷:“讓開。”

薛山被他嚇得愣在了那裡,一時間進退兩難。

而白野說完後,又開始用那種異常恐怖的視線盯著薛磊脖子。

薛磊被盯得不自在極了,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脖子癢癢的,還有輕微的刺痛傳來。

難道這就是被死亡扼住喉嚨的感覺嗎?

薛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喃喃道:“薛山。”

薛山心頭一顫,立刻走了過來:“哎,我在呢。”

薛磊顫聲道:“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我臨死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薛山守在一旁,痛哭流涕:“你說你說,無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那你過來一點兒,伸出爪子,幫我撓一撓脖子。”

薛山伸出爪子,恨不得直接給白野臉上來一下。然而他打不過白野,隻得把爪子轉向薛磊的脖子。

“等等。”白野卻出手攔住了他。

屈辱和憤怒瞬間噴湧而出,薛山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出聲:“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兄弟他就要死了!死了啊!他臨死之前,也隻是想讓我幫忙撓一撓脖子而已!這個要求過分嗎??你、你竟然連他這個願望也不滿足?!你還是隻雪豹嗎!!”

連一旁的薛雲都紅了眼睛,勸說道:“白野,算了吧,撓撓脖子而已……”

然而無論大家如何哭訴,白野全程都不為所動,隻是死死的盯著薛磊的頸毛。

他看得那麼專注,終於,他在薛磊脖子上發現了一個褐色小蟲子,一下就跳得不見了。

白野飛快從薛磊身上跳了下來,淡淡道:“長跳蚤而已,死不了。”

正等著被結束生命的薛磊:“哈?”

“跳蚤?”上一刻還哭得淚流滿麵,恨不得衝上來和白野拚命的薛山,聞言立刻跳了八丈遠,“靠,我就說我最近身上怎麼這麼癢!原來是你把跳蚤傳染給我了!”

“我傳染給你的?”薛磊驚呆了,“我……我那麼愛乾淨!我怎麼可能長跳蚤?要我說還是你傳染給我的呢!我出去時那些母雪豹都誇我身上有香香的味道,而你呢,渾身都是尿騷味兒!”

薛山:“我那叫雄性荷爾蒙!”

薛磊:“尿騷味!”

薛山:“雄性荷爾蒙!!”

薛磊:“尿騷味!!”

雪豹兄弟誰也說不服誰,吵著吵著直接打了起來。打了半天也沒把誰打服,要過來找白野幫他們評理。

白野早已經抱著蘇白躲得老遠。

雪豹兄弟:“……”

雪豹兄弟:“薛雲姐姐,你快給我們評評理……”

剛才還在那兒的薛雲,此時已經帶著兩個孩子跑得比白野還遠。

薛磊欲哭無淚:“你們聽我解釋,我真沒有長跳蚤啊!”

天知道長跳蚤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嚴重的汙蔑,尤其是還在這敏感的春季,神聖的交.配期!知道他們長跳蚤了,母雪豹哪裡還敢和他交.配啊?在隔壁山頭聞著他的味兒就躲開了!

狠還是白野狠,這麼惡毒的招數都能想出來,可謂是殺人誅心。

薛磊哭喪著臉,回頭找自己的好兄弟:“弟弟,他們都不要我,我現在就隻有你了……”

“你不要過來啊啊!”薛山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我正式宣布,我們從今天起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薛磊:“…………”

淦!說好要當一輩子的好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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