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
周光耀躺在床上,麵色灰白,精神頹敗,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好似有隻無形的大手掐著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聲音。蘇怡滿麵憂愁,就連蘇恒也是如此。
“這是我姐夫。”蘇恒走上前,將周光耀的衣服掀開,隻見他身上胳膊上數個傷口,每個大小不一,成圓形,皮肉破敗腐爛,散發著一股惡臭。肚子更是重災區。
蘇怡起身解釋,“大約十來天前,他說身上癢,肚子痛,那時沒當一回事,隨便吃了點藥就好了。後來出現有包。我們也隻是以為天氣熱,被蚊子咬的。從四天前開始,這些包每個麵積都成倍擴大,變成了這樣的傷口,一天比一天嚴重。肚子也痛得越來越厲害。
這幾天,我們跑了好幾個醫院,醫生全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這發展的速度太快了。尤其從蚊子包轉變成這樣腐爛的傷口,幾乎是一夜之間。四天前是兩個,三天前是四個,到今天,身上已經有十幾個。我……”
她看了陸南石一眼,帶了幾分歉意道:“我本來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但阿恒信,他還特彆喜歡看玄學或者武俠類的。他說這情況怕是中了什麼邪。我想當他是胡說,可仔細想想,卻覺得處處不對勁。一來,光耀這病情的發展太不正常了。二來,那天你給阿恒算的卦和後麵的車禍,讓我不得不信。”
蘇恒點頭,“想到這點,這幾天,我們一直在找你。我姐還去槐花胡同等了你好幾天,卻再沒遇上你。不過好在我運氣好,你居然是我室友。”
蘇恒看著那些傷口,猶豫著說:“大師,你看……”
“我叫陸南石。”
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蘇恒一愣,“啊?”
“我們既然是室友,你一直大師來大師去的,聽著怪彆扭的。直接叫我名字吧。”
蘇恒從善如流,“陸南石,你看,這是什麼人麵瘡,鬼麵瘡嗎?”
陸南石驚訝,“你還知道人麵瘡,鬼麵瘡?”
蘇恒訕訕摸了摸鼻子,“這不是看多了嗎!”
陸南石轉身細細查看周光耀的狀況,渾身黑氣,幾乎要把整個人籠罩了。傷口處皮肉褶皺的痕跡看起來倒真像是人臉,不怪乎不懂行的人把他認作鬼麵瘡。
然而,這不是。這東西不論是和鬼麵瘡還是人麵瘡,都相差一大截。
“是鬼蠱!”
“鬼蠱?那是什麼東西?”
“是怨鬼以自己的怨氣為引,承諾為因,下的一種蠱。她這是想要你姐夫腸穿肚爛,全身腐敗而死。”
蘇怡身子晃了晃,虧得蘇恒伸手扶住,“什麼鬼這麼可惡!能解嗎?”
“解倒是能解,不過……”
陸南石一頓,沒再往下說,蘇怡急了,“陸大師,隻要能解,不管什麼代價,我們都願意。你要什麼,我們都能安排。”
陸南石沒有作答,食指中指並攏,其餘三指彎曲,速度極快地點在周光耀傷口四周,又翻手為掌,在其胸膛輕輕一拍,黑氣四散,傷口不變,但周光耀的麵色卻好了不少,“啊啊”了兩聲後,竟是能說話了。
陸南石開門見山,進入正題,“周先生,我剛才的話你應該已經聽到了。既是怨氣為引,承諾為因。那麼,必要是你對她曾有過諾言,卻背信棄義,才會遭此反噬。如今的局麵隻是果,若是要化解,必須找到源頭。你能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周光耀眼神閃爍,“我……我不知道!”
陸南石也不強求,隻同蘇怡蘇恒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恕我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不過,我有責任提醒你們一句,你們最多隻有三天的時間。”
三天!周光耀麵色大白,蘇怡一拳錘過去,“你到底乾了什麼,惹上這種鬼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能說嗎?有什麼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周光耀張了張嘴,咬牙看著陸南石,“我說了,你當真能解我身上的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