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蕩著手裡的牌子,“看到沒有,我的數字可在你前麵,位子也比你好。而且,誰不知道,蘇家現在培養的是蘇怡,你,就是被人放棄的垃圾!扶不上牆的爛泥!我看陳家也是越來越不行了。還說進場規格嚴呢!竟然……”
話沒說完,陸南石打斷了他,“確實是不太行啊!”
秦勉一愣。陸南石斜睨了一眼,“不然,怎麼什麼瘋狗都敢往裡放!”
瘋狗?瘋狗!
“你他媽罵誰是瘋狗呢!”秦勉跳腳,卻被身後一人按住了。
“咦,瘋狗居然還有點自知之明!”
秦少氣得麵紅耳赤,挽起袖子就想乾架。
“秦少,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秦勉一滯,又見身後人皺起了眉,“入座吧!”
這句就不是商量,而是帶了點命令的意味了。
秦勉縱使有千萬分不情願,還是忍了下來,甩袖一哼,撂下狠話,“彆以為蘇恒護著你,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等著瞧!”
陸南石眼睛一眯。不是因秦勉,而是因製止他的人。他看得出來,秦勉對那人的態度不一般,討好中還帶著點忌憚。尤其那人和他身邊那位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少年,都是入了道的。
蘇恒兩腮氣鼓鼓的,“乾嘛對他那麼客氣。我們蘇家雖然比不得秦家,可也不怕他!”
陸南石搖頭,“秦勉沒帶腦子,你也沒帶腦子?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來的都是什麼人?陳家的地盤,容得了你們鬨事?你沒瞧見,保安一直盯著我們嗎?”
蘇恒一怔,突然抖了抖。陳家早年是靠盜墓起家的,後來轉了正行,做起了古玩生意,勢力不小。蘇家不怕秦家,可陳家,卻是惹不起的。
旁邊卡座間。
秦勉殷切給對麵的人倒茶,“大師,剛才那個就是我和你說的陸南石。樂萱喜歡的就是他。”
崔鴻正襟危坐,對秦勉的恭敬十分受用,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眉宇間全是傲氣。崔鵬隱忍著扯了扯自家大哥,“大哥,是他,就是他!”
崔鴻一愣,“是他?倒有幾分本事!”
崔鵬哪受得了自家大哥對彆人這麼認可,“哥,他害得我養了一個多月呢!”
崔鴻嗤鼻,“那也隻能怪你自己學藝不精。區區一個槐花公園的怨鬼都收拾不了!虧得隻是你們受雇的雇主不同。你為周光耀做事,他幫的是蘇家而已。這要真是你們鬥法,你隻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崔鵬不樂意,“大哥,你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弟弟威風?要我說,若不是他幫的是蘇家,和那怨鬼的目標一致。也不一定能這麼順利。”
崔鴻輕嗬了一聲。
崔鵬也知,自己居然敗在了一個小小怨鬼的手裡,實在丟臉,雖心裡很不舒服,卻有些懼怕自家兄長,猶豫了會兒,眼珠兒一轉,說:“我承認我是沒什麼本事。可我這不也是想著幫幫家裡嘛!如果不是那個叫什麼陸南石的破了我下的死劫和李代桃僵之術,我怎麼會……”
崔鴻微頓,皺起眉來。他自然知道崔鵬為什麼明知自己道行不夠還要接這單生意。無他,隻因周光耀給的價格高。
要說崔家也是如今玄門領頭的三大世家之一。可比起梁家卻差了不少,更不必說陳家了。
看著眼前這富麗堂皇的會所,和這規格森嚴的拍賣會,崔鴻心底五味陳雜。
要說玄門本事,崔家與梁家,陳家各有千秋,還真說不好誰比誰高。但崔家在幾十年前的那場動蕩中受了大難,錢財儘散。雖後來動蕩結束,可不知為什麼,這之後崔家子弟的財運一直起不來。
玄門中人五弊三缺必犯其一。五弊:鰥寡孤獨殘。三缺:錢命權。其他不論,崔家人似乎都和這“錢”缺杠上了。
看著陳家蒸蒸日上,甚至擠上了富豪榜前五。梁家雖比不得陳家,卻也算富甲一方。崔家不是不眼熱的。
若是……若是……
他們何必依附於權貴?崔鵬又何必為了兩百萬答應周光耀?結果錢沒拿到,還受了傷?
想到此,崔鴻臉色一沉。
秦勉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沒聽明白來來龍去脈,卻也聽出來,這個崔鵬似乎也和陸南石有些嫌隙?
“小崔師父,你和陸南石……”
瞧出秦勉眼中的試探之意,崔鴻心內嗤笑,麵上不露,“今天這場拍賣,我們有言在先。你們幫我拿到楊公盤,我替你們解決秦董事長眼前的困局。”
言外之音:想憑崔鵬和陸南石的事,讓他再出手,沒門。那是彆的價格。
秦勉被戳穿了心思,訕訕地。可心中又轉了個彎,崔鴻這語氣,並非全無可為。既然如此,他等著對方開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