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 已經站滿了人。
買到拍品的都到了。大約是陸南石最後一把舉拍太豪氣, 一走進,齊刷刷N雙眼睛掃過來,帶著好奇和審視。雖然他們之中很多人也都舉了牌, 可大部分並不認識那把劍, 隻是顧慮陳家對於這件拍品的態度和身後的神秘主人,反射性覺得這劍不簡單。
部分“慧眼識珠”的, 也有疑慮, 畢竟若真是“含光”,這樣的至寶如何會“蒙塵”?再有便是, 含光具有靈性,即便是拿到手,自己也未必能駕馭。
唯有崔鴻和陸南石,態度堅決。可最後崔鴻一方也放棄了。隻有陸南石。卡座有座椅靠背格擋,看不到人。如今一見, 眾人皆驚。沒想到, 竟是這麼一個完全不認識,更不清楚來路的少年。圈子裡什麼時候多了這號人?
在眾人彆樣的“注目禮”下, 蘇恒微微皺起了眉。陸南石卻毫不在意, 徑直走來。
秦勉剛結束了交易, 楊公盤已入了崔鴻的手中,卻不急著走, 呆在一邊勾唇看著陸南石, “陸南石, 剛才那一拍很威風嘛!不過,蘇恒有沒有告訴你,陳家的拍賣會不比彆家。千萬彆打腫臉充胖子,這要是拍了拿不出錢來,那可就……”
話語未儘,但意思可想而知。
蘇恒氣紅了眼,忒媽的,這是在故意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呢。不過,他心裡也知道,秦勉說的都是實話。事已至此,他扯了扯陸南石,悄悄說:“你先等等,我去和我爸打個電話。”
九千五百萬。他是拿不出來,可不代表他爸拿不出來。畢竟陸南石救過他,更揭穿了周光耀。他的不信他的命和他姐下半輩子的幸福在他爸的眼裡九千五百萬都不值!
手機剛拿出來,手腕被陸南石按住了,“不用了。”
蘇恒正疑惑,陸南石已轉頭問身邊人:“需要排隊,按拍賣的順序來嗎?”
此話一出,很有默契的,所有人偏了偏身子,讓出一條道來。
陸南石:……
嘖,看熱鬨的人還真多啊!
“你好,我是六號,最後一件拍品的新主人。”
工作人員訓練有素,不管是對大佬還是看起來沒什麼底子的陸南石,始終保持四十五度微笑,恭敬禮貌。
“你好,這位先生,你是刷卡還是轉賬?”
陸南石遞過去一張黑卡。眾人沒覺得怎麼樣。畢竟黑卡不易的,但在場的誰沒有一張呢?
唯有工作人員神色一震。這張黑卡是無限卡,這還不算什麼,讓他驚訝的是,這還是定製的。卡身有暗紋,他一接手就摸到了暗紋中心的那個篆書的“陸”字。全國能有身份有財力讓華夏銀行專門為其定製一張無限黑卡的有幾人?關鍵還姓陸。
富豪榜前十裡,隻有一個姓陸。那就是陸致。
工作人員忍不住抬頭看了陸南石一眼,有瞬間將眼底的震撼之色壓了下去,繼續自己的工作。直到一切辦妥,陸南石簽了字。
“陸先生,現在這把劍已經是你的呢。請你留下你的地址,我們會負責幫你送到家。當然如果你想現在領走,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送吧。”
畢竟,抱著那麼大的含光劍一路招搖過市,感覺並不怎麼好。
留下了地址電話等信息,陸南石回過頭,明顯看到在場眾人的麵色變了。畢竟能麵不改色以九千五百萬拍下一把“來路不明”的寶劍的人,肯定不會是小角色。況且,有眼色的都不會忘記工作人員的轉變。
從一開始的標準式禮貌到後來的敬重。陳家負責交易拍品的人,都是見過世麵的,能讓他如此,必然不簡單啊。
秦勉一張臉冷了下來,說不出半句話。本以為是看陸南石的笑話,結果他自己反倒成了笑話。
陸南石拍了拍還沒回過神來的蘇恒,“走吧!”
蘇恒咋舌,小聲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土豪啊!”
陸南石摸了摸鼻子,頗有些不好意思,“我爸的卡!”
想到當天見到的那位年輕帥氣的陸叔叔,蘇恒搖頭感歎: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二人便說笑,便往外走,剛到會所門口,身後有人追上來。
“等等!”
崔鴻不甘心啊!那是含光,那可是含光!他攢緊了拳頭,“這位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陸南石蹙眉,“不必了,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崔鴻麵露不悅,卻還是壓了下來,“不知那把寶劍,道友是否願意割愛?”
陸南石笑起來,“若是我願意,你打算出多少錢?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是花了九千五百萬拿下來的。”
所以,即便“割愛”也絕不能低於這個價位。
崔鴻臉色難看起來。若崔家有這麼多錢,他又何必依附秦家呢?
“更何況,千金難買心頭好。若是不喜歡,我何必花這麼多錢。既然喜歡,我又怎麼會割愛?”
崔鴻臉色又沉了一分,不割愛,那問什麼出價!這是在耍自己嗎?
崔鴻冷笑,“道友想來也認出了這把劍。那麼就應該知道,含光這等寶物是認主的。若是不能得含光認可,驅使不動,於道友而言,買到的就是一件擺設。”
陸南石眼角笑意更大了,“道友憑什麼認為我一定驅使不動?何況就算我無法驅使,道友就一定可以嗎?”
崔鴻還沒回答,崔鵬已跳了出來,“那還要你說,我哥可是崔家年輕一輩的翹楚。是你能比的嗎?”
聽到崔家,陸南石眼珠轉了個彎,“那又怎麼樣?即便是擺設,可我看著高興不就行了!”
“你!”
崔鵬暴怒,被崔鴻一個眼神製住了。
“這位道友,我叫崔鴻,出自彭城崔家。崔家這一任的當家人是我親爺爺。如果你願意割愛相讓,崔家定領這份情。往後道友若有為難之事,崔家絕不會袖手旁觀。”
“哦!”陸南石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話十分讚同。崔鴻麵露欣喜,正要再加一把火,卻聽陸南石不慌不忙道:“我知道了。可是我還是不願意,並且也不覺得如果我真有難事,崔家能幫得了我。”
崔鴻臉上才剛剛爬上去的笑容瞬間龜裂,“你……”又是一哼,“道友好大的口氣,不知道友師從何門?”
這要是陳家和梁家的人,他也就認了。可三大世家交集不少,他可不記得另外兩家有這麼號人物。
“師父未曾和我提過師門的名字,也沒說過自己的名諱和道號。所以,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