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與的戰鬥力厲害在於, 他的翅膀多, 腿也多。兩隻腿在地上跑, 還有一隻可以用來攻擊。兩隻翅膀在天上飛,也還有兩隻能用來攻擊。甚至於他還有六隻眼睛, 觀遍四麵八方。
如果說, 對於朱厭,陸南石跟賀衍還能用迂回遊擊戰術來偷襲,那麼對於酸與, 這種辦法是完全不可行的。因為酸與的六隻眼睛注定了他沒有視覺盲區。
那麼, 隻有一種方法,拚了!
他們也並非沒有優勢, 在一次次作戰中, 陸南石能感覺到自己的神力一點點增強,他強大了。而賀衍對鎮妖瓶中的妖怪都十分熟悉。
尤其, 他們還有法器。三劍與盤龍鞭可都不是凡品。
如此打了將近一個小時,陸南石終於在賀衍的幫助下, 利用含光捆綁住了酸與。即便這個捆綁,對於酸與來說, 隻維持了三十秒, 可就是這三十秒,已經足夠陸南石刺瞎了他的眼睛,與賀衍一起跳上了四層。
樓梯口, 陸南石召回含光, 酸與撲騰著翅膀, 到處亂撞,淒厲的叫喊一聲聲迭起。
陸南石剛站定,還沒來得及歇口氣,沒等好好恢複體力,更是沒有踏出樓梯口一步,一陣狂風襲來,陸南石身形搖晃,骨碌從樓梯扶手上摔了下去。
好在賀衍動作快,在被吹下來之際,抓住了扶手,另一隻手甩出鞭子裹緊了陸南石的腰。二人就這麼吊在半空。
上方是狂風漫天,下方是酸與的虎視眈眈。
經過剛才一番撲騰,酸與已經基本認清自己被弄瞎了眼睛的事實,疼痛過後也適應了視力受損的境遇。他的叫聲越發狠厲,即便看不見,也能憑感知摸索著靠近,知道陸南石二人的大概位置。
他站在下麵,不斷折騰,翅膀和尾巴橫掃直撞。可因為感知並不是十分清楚,位置並不精確,總是被陸南石晃蕩著繩子躲過去。越是這樣,酸與的動作越快,攻擊的力度越大。
而如果要支撐著陸南石不讓他掉下去容易,可要支撐著他和酸與對戰,在上方風力不減的情況下,賀衍有些吃力。
眼見手抓在扶手處一點點往下滑,賀衍用力一甩,將陸南石甩了上去,陸南石反應也迅速,立馬將承影插進牆壁,用含光化為光束,纏住賀衍手腕,在他受不住鬆手的那一刻將他拉了上來。
陸南石抱緊了深入牆壁的承影,賀衍也取出一把匕首插進地麵,兩人借助兵器才好容易穩住了身形。
或許是知道狂風對他們已經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風力慢慢消散。陸南石終於看到了四層怪物的真身。
鯤鵬!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萬裡也。
為鵬時,其翼若垂天之雲。呼啦一扇,可掀飛數丈高樓。為鯤時,腹中可藏三千江河,吐一口水,能淹沒村莊數裡。
這個認知剛在腦海裡升起,眼前的鯤鵬就變了模樣。它張開口。賀衍大喊一聲:“跑!”
而就在他們轉身的那刻,洪水開閘傾斜,滾滾浪濤在他們身後追趕。兩人即便用了最快的迅速,也還是被追上,一個浪濤掀翻。
幸好,陸南石水性好,賀衍更是可以直接化作人麵蛇身的本體,在水中更是如魚得水。然而陸南石轉身望去,卻見賀衍在水中撲騰得厲害,毫無動作。
他一驚,趕忙遊過去,把他撈上來,皺眉說:“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賀衍朝他眨了眨眼睛,瞥了眼遠處的樓梯口,湊近他耳邊說:“鯤鵬不夠聰明,一根筋,沒什麼心機。他以為洪水能淹沒我們,甚至殺了我們,就不會再采取其他措施。等水漲上去,我們更好借助水的浮力直接上樓。”
此時,又一個浪濤打過來,陸南石與賀衍被衝散。有了賀衍的提醒,陸南石也假裝自己被浪打暈了一般,拚命撲騰,掙紮,總之,怎麼難受怎麼來。怎麼顯得自己快死了怎麼來。
而若是鯤鵬智商再高點,就可以看得出,他們順著水流,撲騰的方向正一點點靠近樓梯口。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水位已經漫過樓梯的一大半,他們隻需要抓著扶手,輕輕往上一躍,便輕鬆上了五層。
身子從洪水中騰起,腳踏五層地麵的那一刻。鯤鵬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化為鵬鳥,怒吼一聲。吼聲和翅膀煽動卷起洪水迸發擊向二人。兩人在地上一滾,離開樓梯口,真正進入第五層。
鯤鵬的怒吼和洪水隨之消失,轉而出現的是一片火海。火焰遍布了這個五層,除了各自通向下層或者通向上層的樓道口這麼一小塊地方,其餘幾乎沒有可供落腳的土地。
強勁的熱流,高溫的炙烤襲來。陸南石忍不住退了一步。
鎮妖瓶是大型亂鬥場所,但也可以稱作是曆練之地。一層層走上來,陸南石明顯感覺到每打敗一次妖獸,或者從妖獸手上全身而退,他的神力就會恢複一點。而他的身體也被淬煉的更厲害。
至少,他在前四層中受的傷,現在都已經差不多愈合了。這速度可謂驚人。
但就是這樣,他也沒辦法在火海中穿過去。尤其火海的範圍還不小。
“五層是誰?”
“禍鬥!”
禍鬥!
《山海經》《原化記》中都有寫到,禍鬥身形似犬,能噴火。有他在的地方常常伴隨著火災,是不詳的象征。
看著眼前的火海,陸南石暗道:難怪。
但有一點讓人欣喜的地方,那就是禍鬥噴出的不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也就是說,有水就能滅。
陸南石和賀衍齊齊看向樓下,兩人都想到了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