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大哥,你的手腕這是怎麼了?”下朝之後,平西侯彭子飆驚訝地發現蕭戰庭手腕之處有一道道傷痕:“大哥你受傷了?”

“沒事。”蕭戰庭抬起袖子,淡定地遮住了傷痕。

“莫不是嫂夫人抓的?!”敢在位高權重的鎮國侯頭上動土,彭子飆想想,估計也就那位玲瓏八麵卻又膽大包天的嫂夫人了。

一聽這話,旁邊的霍碧汀目光唰的一下掃過來,落在了蕭戰庭手腕上。隻是那手腕已經被衣袖遮擋住了,霍碧汀沒有看到。

“不,並不是嫂夫人抓的。”正陽侯剛才也掃了眼那傷痕:“那傷痕看樣子並不像是女人的指甲或者牙齒造成的,而是男人的指甲嵌入其中而成。”

他是個觀察力細致入微的人,當然也看出來了,女人用指甲或者牙齒造成的傷痕應該是在蕭戰庭的脖子和胸膛處。

嘖嘖,看起來戰況頗為激烈呢。

“那是怎麼回事?大哥,你遇到刺客了?”彭子飆更加不明白了,怎麼有人敢讓蕭戰庭受傷?

而且是個男人?擅長傳說中的九陰白骨爪?

“沒有。我自己弄傷的,不小心。”蕭戰庭冷掃了彭子飆一眼,顯然是不想多提:“還是說下今日早朝皇上提到的事吧,涵陽王要入燕京城。”

“是,涵陽王這次過來,皇上看起來並不喜歡。”

皇上和涵陽王都是太後的親生兒子,可是因為皇上年長,又因恰好涵陽王身受重傷,當初情勢緊急,隻能扶持當今皇上當了皇帝。可事實上,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涵陽王這個人論起才能膽識謀略,都比如今這個皇帝強。

至少人家沒他那小心眼,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的,滿肚子小心眼。

幾個侯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奈。

其實大家夥心裡都明白,若是真要大逆不道地廢掉這個天子,也不是不可以。他們幾個的權勢加起來,足以震撼這燕京城,顛覆這大昭天下。

可是這位皇帝吧,雖說小心眼,雖說沒什麼大才乾,可是倒也不笨,無為而治,這幾年讓利於民休生養息,這大昭天下總算是從早些年的戰亂災荒之中慢慢恢複過來,勉強也稱得上國泰民安了。

若是江山輕易易主,免不了又有震蕩,到時候一個不好,他們就是千古罪人了。

“博野王過幾天也要進京了。”蕭戰庭想起了前些天遇到的寧祥郡主。

“博野王也要進京了?”正陽侯若有所思。

嗬嗬,這下子,太後的壽宴上,還真熱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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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杏花到底是沒想明白,為什麼那個藥竟然被蕭戰庭壓製下來了,他又是用的什麼法子。

不過這事也並不重要。

她在兒媳婦並女兒的伺候下用了早膳,母女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後,便送走了兒媳婦和女兒。

她們幾個如今可不清閒,每日都要去上學堂,上完學堂還要跟著嬤嬤學禮儀。

蕭杏花知道自己女兒還是以前小家子習性,若是媳婦也就罷了,左右已經嫁過來了,可是女兒總該慢慢培養,養出那符合身份的大家氣派來。

所以蕭杏花便把那王嬤嬤叫來,再次叮囑了,又說起過些日子太後娘娘壽辰,定是要好生教養,到時候穿戴禮儀,言辭舉止,都是要上台麵,不能讓人挑出什麼不是來。

如此一來,蕭佩珩倒是比兩個當嫂子得更辛苦了。

此時眼女兒媳婦走了,蕭杏花左右無事,便去庫房裡轉了轉,摩挲了一番那金銀寶貝,挑挑揀揀,看哪個屏風喜歡,或者看哪個夜明珠順眼,就命人搬到自己房中用起來。她對於這些珠寶玉器文物古玩統統不懂的,可是好在有個柴小管家,有時間便會給她講起,這個是先皇賞賜的,那個是當年在什麼王府得的,還有那個,是哪年攻下什麼城收的。

蕭杏花聽得倒是有滋有味,聽多了,不免感歎一句:“該不得男人愛打仗,原來這打仗倒是個發財的好機會。他看著不像是對錢財上心的,卻積攢了這許多好物,如今真是恰好便宜了我呢!”

從庫房裡走出來,她滿心的舒坦,想著這日子,真是做夢一樣呢,整個人就是踩在雲上。

恰好路過後麵花園,隻見柴大管家迎麵過來。

“夫人,如今已經尋了園丁過來,隻等著夫人一聲令下,看看到底怎麼整治這後麵園子,我們就開始動手。”

蕭杏花一聽這話,才想起來自己之前說要在後麵園子種菜的。

她走到旁邊的涼塔上,眺望著這片園子,卻見小橋流水,假山嶙峋,又有湖水輕蕩,荷花成片,不由得歎道:“其實這後園裡景致很好,那邊又種了許多名花,聽說那些花很值錢的?”

“是的,夫人。”柴大管家陪著笑道:“那些花啊,一個個都是有來曆的,每一盆拿出去,都價值千金呢。”

“我看晉江侯還有正陽侯,都知道這花好,看起來咱們侯府的花在燕京城裡都很有名。”

“那是自然。”柴大管家頗有些自得。

“平日裡侯爺經常過來賞花?”她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愛好,他會對賞花有興趣?

“這倒不是……”侯爺從來對那些花都沒興趣,隻是囑咐底下人好生管著就是,說是彆糟蹋了就行。

“這就是了,既然侯爺根本不喜歡那些花,為什麼又要花費重金養著呢。”

“說的是,說的是。”柴大管家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他家侯爺像是會喜歡花兒的人嗎?

“這樣吧,那些花先養著,等尋個好時機再處置了,要不然好歹是值錢的玩意兒,就這麼鏟了也怪可惜的。如今我瞧著,那個湖的南邊一塊空地,倒是適合種點莊稼。你過去命人先除除草,再給我買些瓜果蔬菜的種來。”

“是,夫人。”

吩咐下去,柴大管家帶著人親自去忙乎了,蕭杏花自己帶著丫鬟跑過去,把園子都逛了一遍,又仔細看了看那湖水,最後已經有了打算,隻待慢慢實行。

這麼逛了一大圈,回到院子裡已經是晌午了,她看看時候,媳婦女兒都該從學堂出來了,就吩咐人把她們叫過來。

“我看到咱這園子,忽然想起來了,下個月就是太後娘娘的壽辰,我們不但要打扮自己,風光鮮亮地去進宮玩耍,更得給太後娘娘準備生辰禮物呢。”

“禮物?”夢巧想了想道:“這個不礙事啊,咱府裡不是一堆一堆的寶貝嗎,選一件給太後娘娘就是了!”

“傻丫頭,咱們稀罕這些金銀寶貝,人家太後娘娘可不稀罕。人家是住在金窩裡,連吃飯的碗都是金的銀的,哪看得上咱府裡的玩意兒呢!”

“說得也是……”儘管女兒媳婦對於“用金碗吃飯”這件事感到很是不可思議,不過她們多少明白了蕭杏花的意思。

她們覺得是好東西的金銀,人家早看慣了。

“那我們該準備什麼啊?”夢巧有點摸不著門道,秀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佩珩更是沒主意。

“我想著,咱們如果去找用銀子買到的,便是再貴,人家也不會看在眼裡。要想顯得咱們送的壽禮好,那就得是天底下獨一份的,再是用錢也買不到的!”

“娘……你說得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可是有什麼是用錢也買不到的啊?”

“我想到一樣,你們說說可行不可行。”

“什麼?”

“繡品。”

“繡品?”

“是。我想著,我們針線功夫都是極好的,若是能繡出一副祝壽圖來,便是鏽得不如宮裡那些繡娘們好,可我們至少是一針一線自己鏽出來的,太後娘娘心裡自然念著這個。”

“這個辦法好!”要說起來,兩個媳婦都是平日乾慣了活兒的,鏽個祝壽圖自然是不在話下。

“彆人或許重金采買賀禮,也有可能找繡娘給鏽這個,可是自己去鏽的,定然沒有幾個!”

而最重要的是,她們還真對鏽祝壽圖頗感興趣,這些日子來到了侯府裡當小姐太太的,什麼事都不用做,隻是學讀書練禮儀的,還真覺得沒啥意思。

“我們還真不是能閒的住的命啊!”夢巧笑歎:“趕明兒起,咱們幾個就抽空鏽個祝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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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幾口子熱絡地討論起這祝壽圖來,還讓柴大管家找了幾個好花樣比著,最後分配了任務,誰打線誰開針,都商討妥當了。

待到幾個兒媳婦離開,這都眼瞅著天都晃黑了。

蕭杏花伸了一個懶腰,想著上床躺一會兒。昨晚被蕭戰庭摟了整整一夜,其間難免翻身被咯到了,其實睡得並不是太自在。

誰知道剛要往床上爬,就聽到外麵有動靜,卻是蕭戰庭回來了。

“今日回來得倒早!”其實這些天她是看出來了,他要麼在外麵很晚回來,就是回來得早,也要去書房看書批閱卷宗,總是要她睡著了才回來。

“嗯,今日事少。”蕭戰庭神情淡淡的。

“難得清閒,你好好歇息,每天總是忙,把身體忙壞了就得不償失了。”說著,她笑嗬嗬地上前,賢惠地幫他褪去了外袍。

“這是什麼?”將外袍掛到了一旁,她才看到,他手裡提著一個麻繩吊著的油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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