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禹的眼裡沒有一絲理解,甚至有些厭惡。
兩人上了車。
池禹今天也有些累,一路並沒有說話的**,就連於星落提出在家叫外賣,他也隻是點了下頭。
於星落拿出手機,問他:“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沒胃口。”他開著車,態度甩甩地說。
於星落摸摸他的臉,“那也要好好吃飯,彆任性。你好像瘦了,腹肌都清減了很多。”
“你不喜歡我這樣?”她的聲音溫柔的像一灣溫順的清泉,終於引起了點兒他的興趣。
“嗯。”她彎彎嘴唇。
池禹:“那我要吃番茄牛腩,煎鱈魚,蔬菜湯,少油少鹽。”
都是增肌的食物。
於星落點開外賣軟件,發現他要吃的這三樣都得分三家外賣,她無語吐槽:“這就是你說的沒胃口?”
池禹繼續說:“先點這些,還有彆的我再想想。”
於星落:“……”
到家以後,於星落就立馬去洗澡了。
她出來的時候,外賣隻到了一個,放在餐桌上,他人立在窗邊打電話,神情嚴肅。
於星落擦著頭發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的腰,池禹以為她想要親。掛了電話丟到沙發上,低頭啄了下她的嘴角。
兩人在窗戶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接吻,說了一會兒話,她剛洗過熱水澡的臉蛋,白裡透著粉,像剝了殼的雞蛋,櫻桃唇也水嘟嘟的,濡濕的頭發耷拉在額邊,溫柔又可愛。
他看一眼就心癢一下,主動索吻。
於星落問他:“今天聽說你和鄺英傑吵架,是真的嗎?”
池禹手指繞著她的發絲,拉她起來去浴室吹頭發,幫她揉著後頸,有點玩的性質,說起中午的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有點煩。
他沒和於星落說的有多嚴重,其實縱容的背後是什麼呢?是一道灰色地帶。
於星落感受著頭頂的溫度,再次充當和事佬:“鄺總個性比較溫吞,你說話的方式也委婉一些呀。溝通是一門學問,管理方麵他是摸著石頭過河,深一腳淺一腳,不注意就踢到了什麼不該踢的,就像當初找鄺教授幫忙,明知道後患無窮可還是做了,因為最行之有效。你也是讚同的。”
池禹放下吹風機:“你覺得我雙標?”
於星落:“我沒有那個意思。”
池禹有點不高興了,“哼”了一聲,說道:“落落,我說過我這個人沒什麼道德底線,可我沒說過能觸碰法律底線。鄺英傑冥頑不靈,我跟他說問題他跟我講股權,是想好好解決問題的態度嗎?”
他的手指還摁著她的頭皮,熱熱的,癢癢的,溫柔至極,但於星落生怕他一個不高興順手掐她一把。
於星落說:“可能鄺總害怕的是像斯通一樣,失去權力。”
“你在哪兒聽到什麼了?”池禹語氣驟然冰冷。
於星落心下一緊,怎麼沒管住嘴?
“就在深城的時候,聽淩飛的黃總說起了你們前年收購斯通的波折。”
“這件事,有什麼聽不得嗎?”於星落又問。
池禹了然地笑了笑,並不打算解釋,因為內心已經清明起來,鄺英傑突如其來的反骨從何而來。
他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他說:“o和英元畢竟還沒捆綁到一塊兒,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的語氣已經降至零下十八度,越來越公事公辦。
外頭手機響了,池禹的。
他走過去接起來,是他爺爺打來的,叫他回家有事要談。
池禹特彆有煙火氣地說:“我吃了晚飯過去。”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略微不耐煩:“你當催命呢?飯都不給吃了?”
於星落走出來,怕他跟長輩不知分寸,說:“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吃飯。”
池禹歎了口氣,沒多留戀,走到沙發邊上拿起西裝外套:“行,我先走了。”
於星落目送他出門,心裡有一口悶氣堵著,久久喘不上來。
因為她知道,兩人都在氣頭上。隻是因為理智,克製著。
感情好的時候是花好月好,恨不得把對方當個寶寶一樣哄著。但真有點兒矛盾,立馬就恢複了成年人絕情冷性。
沒過幾分鐘,陸續有外賣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子,都是這個挑食的小少爺喜歡的。
於星落一個人坐在桌邊吃著飯,一邊狠狠罵他:王八蛋。
我全吃完,一個都不給你留!
這天晚上後半夜,她習慣性看一眼手機,一直給她打卡晚安的人,今天一個“晚安”都沒有。
她真的生氣了,心裡七上八下,又罵了一句:小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