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發表(1 / 2)

京城·雲記門口

為了賠禮道歉,傅回鶴特意繞路去北街一家叫做雲記的糖鋪子排隊買糖葫蘆。

這家的糖葫蘆上麵不光灑了芝麻,還有核桃仁和瓜子仁,就是挺貴,所以傅回鶴攏共沒給爾書買過幾次。

花滿樓手中折扇輕搖,笑道:“你確定要在這裡排隊?”

“沒辦法,這次肯定得罪小東西得罪慘了。”傅回鶴揣著手,麵無表情地跟在一個牽著小姑娘的婦人身後,“不但要買,還要買兩串。”

兩串糖葫蘆……

花滿樓想起爾書吃糖葫蘆的速度,有些擔憂:“吃太多會不會牙疼?耳鼠的話……會壞牙嗎?”

傅回鶴轉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隻要我想讓它壞牙,它才吃完第二天就會牙疼,腮幫腫老高,至少有小半年不喊著要吃糖葫蘆。”

花滿樓:“……”

本質上還是囊中羞澀的傅回鶴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哪裡不對,施施然道:“小孩子吃那麼多糖葫蘆乾什麼?毛病不能慣著。”

再說了,不讓糖葫蘆難得一點,下次惹炸毛了他要用什麼哄?

傅某人雖然情愛上七竅隻通了一竅,但是做了千年的商人,商人本質還是頑強的穩固了下來。

花滿樓失笑,折扇合起,側身走出兩步轉身:“走吧。”

傅回鶴:“嗯?”

花滿樓手中折扇輕點傅回鶴排隊的糖店,溫潤的眉眼間滿是笑意:“這家鋪子,應當是在我名下,我讓他們回頭送糖葫蘆過來便是。”

傅回鶴:“……”

默然半晌,傅回鶴揣著手幾步走到花滿樓身側,在周圍排隊百姓羨慕的側目中,挺直腰板跟著花公子自人群橫穿而過。

花滿樓雖然看不見,但對身邊人可以說得上狐假虎威的做派聽得真切,笑道:“這麼開心?”

傅回鶴擺擺手:“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是那種在小孩子羨慕嫉妒的眼神裡飄然而去的優越感。”

花滿樓手中折扇掩唇:“莫非……家裡不止一個小孩子喜歡糖葫蘆?”

傅回鶴麵色一僵:“瞎說,這種酸不酸甜不甜還粘牙的東西,誰會喜歡?”

花滿樓眉梢微挑,但笑不語。

過了半晌,傅回鶴忍不住小聲道:“七童,我覺得你家的糖葫蘆賣的有點貴……”

花滿樓忍住唇角的笑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上揚的尾音:“傅兄此言差矣。先不說雲記的糖葫蘆用料全是上好的山楂,還有一些用冰鎮著一路自各地運來的各類瓜果,這其中人力物力耗資頗巨,做生意總是要考慮本錢的。”

“二來,糖葫蘆外沾灑的乾果仁分量十足,每一粒都經過精挑細選,沒有蟲蛀苦澀之果,其中鬆仁更是自極寒之東車馬運來。如今每一串不過一兩之數,談何昂貴呢?”

這話條理清晰,敘述清楚明白,再加上花滿樓本身便是一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錦衣折扇,氣度溫潤,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更是讓人信服,周圍聽到的百姓無不連連點頭,原本沒有駐足的百姓也在猶豫了一下後朝著排隊的隊尾走過去。

傅回鶴:“。”

花滿樓神情自然。

傅回鶴幽幽感歎:“所以,要麼說是首富花家的七公子呢。”

這糖葫蘆明明就是賣的貴啊!!

看來再貴公子,花七童也還是姓花啊!

花滿樓駐足,腳尖一轉,麵朝傅回鶴拱手而笑:“傅老板承讓。”

傅回鶴笑,也學著花滿樓的動作拜了回去:“好說,好說,花公子的糖葫蘆上多裹兩層最值錢的鬆仁便是。”

……

兩人回到坐落在京城的花家宅邸,剛進門

就被四仰八叉躺在影壁上的白色毛絨絨鎮了一下。

花家雖為商戶,家中子弟也在朝中供職,治下規矩雖不至森嚴,但也沒有那般隨意。

這小獸躺在進門的影壁之上,多少是有些不合規矩。

聽聞公子回來便守在門口的管家連忙迎上來,對兩人行禮之後尷尬道:“七公子,這小獸我們實在是……”

花滿樓道:“無礙,你自去忙罷。”

“是。”管家臉上的緊張頓時消散,再度拱手行禮後退下。

“你們還知道回來?”

墨玉一般的黑眼睛居高臨下瞅著兩人,爾書毛絨絨的臉上滿是哀怨忿忿,頭一次沒有在看到花滿樓之後就撲上去求抱抱。

傅回鶴戳了戳花滿樓。

花滿樓歎了口氣,所以為什麼傅回鶴惹的小東西,到最後還是他來哄呢?

他正要開口,爾書就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老傅,我給你說這事兒沒完!就算花公子幫你求情也過不去!”

傅回鶴故作沉吟,而後試探道:“兩串‘雲記’糖葫蘆也過不去?乾果碎灑滿的那種。”

爾書抵在影壁邊緣的爪爪動了動,嘴巴砸吧了一下,但是很快,它想起什麼,原本動搖的念頭立刻堅定下來:“過不去!十串都過不去!”

這小東西是傅回鶴一手養大的,腦袋裡有什麼彎彎繞繞的傅回鶴哪裡看不出來,當即長眉一挑:“說罷,看上什麼了?”

爾書身後的大尾巴頓時開始搖來搖去,好好一隻耳鼠,愣是諂媚地像隻雪白的狗崽子。

“我……我快成年了。”

傅回鶴一愣。

花滿樓想了想,按照之前傅回鶴的說法,耳鼠一族九百歲成年,爾書今年才不過六百歲,應當還有三百歲才是。

爾書見狀,從高高的影壁上一躍而下,直直砸進了傅回鶴的懷裡,在傅回鶴胸前後腳一蹬,借力竄進了花滿樓的懷裡。

“按照傳承記憶,成年期前我們的身體會進入一個靈力停滯的狀態,持續一到兩年,按道理我還差一百年才能進入這個狀態,但是因為現在離斷齋裡的靈氣特彆濃鬱,我吃的太撐了,所以就提前了。”

爾書在花滿樓懷裡搓著手手,偷看傅回鶴:“我們一族成年的話,需要……”

“天山雪精。”傅回鶴皺著眉,低聲道。

他當然知道耳鼠一族的特性,從他孵出爾書之後,他與爾書就已經簽訂了契約,爾書需要的東西他自然清楚。

隻不過天山雪精這種東西並不好找,在如今的末法時代,離斷齋外靈力匱乏,他一直都有留心,卻沒能尋到天山雪精的下落,如果真的一直都沒有辦法尋到的話,隻能回去蒼山境……

傅回鶴眉間的褶皺越深。

當年他與天道鬨得著實不好看,這些年來可以說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離斷齋做生意也斷然不可能做到蒼山境的頭上。

哪怕如今傅氏族人因為當初傅回鶴的祭天從蒼山境截斷靈力生機得以重塑,但對天道而言傅氏一族相當於從蒼山境硬生生撕下來了一大塊規則,於萬千世界間隙自立為道。

不僅僅是傅回鶴看天道不順眼,蒼山境天道看傅回鶴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傅回鶴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原本想的便是將離斷齋的種子全部送走之後,就要再回一次蒼山境,魂飛魄散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將那一方的天道打散重塑一番不可。

但現在牽掛越來越多,傅回鶴反而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妄動。

“天山雪精是什麼?”花滿樓低頭問爾書。

爾書的爪爪攥住花滿樓的衣袖,小聲道:“就是活了很久很久的天山雪蓮開花之後結出的果實,但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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