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發表【一更】(1 / 2)

俞岱岩的武功在武當七俠中也排名在前,在趕回武當為師父賀壽的途中救人偶然得到屠龍刀,結果就被天鷹教殷素素假扮暗算。

天鷹教是魔教,為了挑撥武林正道的關係,從而隱藏自己拿到屠龍刀的消息,雖並沒有殺俞岱岩,但卻將他毒到全身麻痹無法動彈,而後大張旗鼓找了龍門鏢局的人將其護送回武當派。

而後汝陽王府尋找屠龍刀的人截下俞岱岩,逼問屠龍刀下落時俞岱岩因為毒素根本無法開口也難以反抗,最終被汝陽王府中人用大力金剛指捏碎骨骼,全身癱瘓,所幸有張真人耗儘內力,這才保住了性命。

因為此事,武當與少林、龍門鏢局的關係一度緊張,甚至在武當五俠張翠山下山調查時,殷素素為了混淆視聽,再度激發正道矛盾,易容偽裝成張翠山將龍門鏢局一門滅門,手段狠辣。

“那張翠山和殷素素,就是氣運之子張無忌的父母。”

傅回鶴迎著花滿樓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聳了下肩膀。

“你知道的,氣運之子麼,總是坎坷又慘然後絕地而起,揚名武林。”

“所以我說他氣運差是有道理的。你看啊,站在俞岱岩這邊,奪取屠龍刀的殷素素無疑是致使他殘廢癱瘓的罪魁禍首,甚至因為殷素素的所作所為,武當在很長一段時間也是焦頭爛額。”

傅回鶴說起來的時候也是唏噓,嘖了兩聲,道:“這事兒還沒完,張無忌是張翠山的兒子,那就是俞岱岩的師侄,但是之後俞岱岩認出殷素素的聲音,驚呼了出來。

殷素素當年所為敗露,張翠山愧疚之下又逃避現實,選擇自刎在武當山前,往俞岱岩的身上又壓了一根稻草。”

“再然後,還記得俞岱岩的骨頭是誰捏的嗎?汝陽王府。”傅回鶴一攤手,“張無忌最後選擇在一起的女人,是汝陽王府的郡主趙敏。”

所以俞岱岩之所以會與七葉一枝花共鳴,不僅僅是因為一條美人蛇俞岱岩幾乎失去了所有,還因為後半生也被命運這條毒蛇擺弄,沉浮起落,原本的江湖大俠就這樣終老武當山,無聲泯滅於武林。

花滿樓搖了搖頭,半晌,輕聲問道:“他還會站起來嗎?”

俞岱岩拿到種子並沒有經過離斷齋的交易,所以種子的靈力並不能實現他的願望,若是如此,這樣一個性情溫和,哪怕癱瘓在床也沒有遷怒他人的大俠,又會這樣煎熬多久?

“二十年。”

因為將七葉一枝花的種子托付給俞岱岩,傅回鶴特意找來了其他世界俞岱岩的命運線。

傅回鶴見多了凡人間的恩怨糾纏,除了感歎一句俞岱岩的氣運之低迷倒也隻是一個歎氣便過去了。

花滿樓眼睫一顫,卻是從俞岱岩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

自從俞岱岩花盆裡的種子發出小芽之後,傅回鶴便去到院子裡的次數多了起來。

見小芽竄得飛快,他索性天天跑去盯著小芽,就盼著靈力充足的傅驚月能長出一顆花苞來。

花滿樓也開始頻繁來到俞岱岩這邊。

與傅回鶴不同的是,他更多的是與俞岱岩交談,兩個出身不同經曆類似的人每每都相談甚歡,俞岱岩的氣色也因此變得好了許多。

“對了,其實最近我總會在做夢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俞岱岩忽然道,麵上表情有些微妙。

“聲音?”花滿樓側頭看他,“可是有說什麼?”

養著離斷齋的種子,俞岱岩身上發生什麼都不容輕視。

“……”俞岱岩沉默了良久,語氣古怪而尷尬地開口,“是個姑娘,罵人的聲音還挺……中氣十足的。”

花滿樓:“?”

坐在窗邊的傅回鶴頓時轉身看過來,饒有興趣道:“罵你什麼來著?”

俞岱岩麵上的尷尬之色更甚,輕咳了一聲,還是開口:“罵我隻長個子不長腦子,漂亮的女人要小心沒聽過嗎?彆人要屠龍刀給出去就完事,護什麼護,被人抓了為什麼不想著用內力腹語,先喊屠龍刀被天鷹教所奪,反倒要去衝擊經脈想著還手……大概,就……這些。”

腹語俞岱岩不是不會,那個時候身中毒針雖然渾身麻痹,但內力卻還是存於丹田的。

隻是從小被教導君子行事的俞三俠,下意識想的還是奮力反抗,而不是這種禍水東引的操作……嗯,死心眼。

其實被一個姑娘家訓多少有些傷自尊,但俞岱岩對著那道怒其不爭的聲音,不知怎的,就無端端有種麵對長輩的理虧和委屈,隻在夢裡低頭挨訓,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就這?”傅回鶴挑眉,興致缺缺地伸手去揉七葉一枝花的葉子。

結果就被窗戶外麵伸進來的猴爪拍掉了乾壞事的手。

金絲小猴將花盆放到一邊,裡麵的七葉一枝花已經長成了巴掌大小,葉子翠綠,長勢十分喜人。

傅回鶴看了眼金絲小猴的眼睛,不是那種清澈的單純,而是濃鬱冷凝的沉靜,便知道是沉睡了十幾天的祂醒過來了。

“我來履行交易,傅老板可要移步對弈一局?”

俞岱岩倒是不意外猴子說話,這些時日武當許多弟子都知道這件事,哪怕俞岱岩久不出房門也從小徒弟那聽了一耳朵。

“院外竹亭中刻有棋盤,二位先生若有雅興不妨前去一尋。”

俞岱岩又對花滿樓道:“花公子今日在我這裡許久,想來也無趣了些,不如也對弈幾局解解乏悶?”

花滿樓輕笑一聲,抬手指了指走出門去的傅回鶴,親昵低聲道:“他啊,臭棋簍子,我才不和他下棋。”

俞岱岩知道兩人的關係,不禁大笑道:“俞某棋藝倒是尚可,不知花公子可願下兩盤盲棋?”

花滿樓微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房間裡的兩個高段位雅人下起了盲棋,房間外院子裡的一人一猴卻是對著棋盤下得牛頭不對馬嘴。

一刻鐘過去,祂深呼吸了一下,將棋子扔進棋簍裡,表情一言難儘:“……傅老板,你是怎麼做到棋藝比蛋黃還要差的?”

被吐槽人不如猴的傅老板麵色如常:“離斷齋裡從前就隻有我和一隻耳鼠,你是指望我和它下棋解悶,還是我們兩個湊在一起研究棋譜棋藝?”

祂動了動嘴角,無語道:“你這位伴侶好歹是世家公子,你就不能跟著學學?”

傅回鶴更是理直氣壯:“一家裡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不就行了?傅驚月也不會下棋啊,難道你教會她了?”

祂想起那時教傅驚月下棋,傅驚月沒下幾顆棋子就想著掀棋盤的表情,閉了閉眼,就此絕了和傅家人下棋這種念頭。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深色的猴爪,困在這副化身軀殼的時間越久,越讓祂有一種距離當年的自己越來越遠的錯覺。

驚月喜歡的是那個無所不能,驚才絕豔的帝王,可祂如今的樣子……

算了,說正事吧。

祂抬起頭看向傅回鶴,道:“其實本源天道之間多少都有些聯係。

蒼山境在第一次瀕臨坍塌的時候,世界意識生出的天道已經沒有了意識,我們本以為蒼山境會就此消亡。

——因為蒼山境與我們不同,它誕生最古老,最久遠,是一個沒有任何衍生小世界的本源世界,所以它能夠保有靈力最久,也能孕育出更強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