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多和算計(1 / 2)

神醫許多福 條紋花瓶 7783 字 7個月前

許多福今天是坐的三輪車上耳口鎮, 照例要去老店買一隻烤鴨、一隻鹵鴨子, 順便把老板要的桃花丸捎給他。

老板接了桃花丸, 一疊聲的謝謝她。

許多福也是老饕一枚, 往常進鋪子裡轉上一圈,總能挑到最好的鴨子,今天一進去,瞧見裡頭就剩了五六隻鴨子, 不由說道:“老板, 你這貨沒備夠啊!”

“咋沒備夠呢?就是這兩天賣得特彆快……”

老板笑著給她取了一隻鴨子, 這是矮子裡麵挑高個,不過好在能進他店裡的鴨子都是精挑細選的,總之也差不到哪去。

“這兩天鎮上來了老多的遊客,嗨!像是買東西不要錢一樣, 見啥買啥,我昨天沒到中午店裡的鴨子就賣完了。今天就多準備了六十幾隻,你瞅瞅,這才幾點鐘,就剩下最後幾隻了, 怕是賣不到下午去咯。”

許多福:“那是你手藝好。”

至於見什麼買什麼,主要是因為鎮上的東西相對於城裡特便宜,還因為畢竟是來旅遊的嘛!周邊遊也算是旅遊,荷包自然會鬆一點。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東西好又特便宜。

老板片好了烤鴨遞給她,眼睛瞟到她手上提著的籃子:“這是啥啊?”

許多福:“自己地裡種的兒菜。”

籃子裡兒菜十幾斤呢!許多福從麵上拿了兩個放在桌上:“剛從田裡割了沒多久, 晚上讓嫂子炒一碗給你添個菜。”

放在桌上的兒菜外觀呈寶塔形,顏色翠綠,非常漂亮。廚子大多會選食材,老板一看這兒菜都忘記時候說推拒的話了,拿在手上摸了又摸:“這菜可真好哇……怪不得馮假打要打你這菜的主意呢!”

假打在本地方言裡是形容人慣愛裝腔作勢,弄虛作假。

馮假打就是耳口鎮最大的飯店——六福飯店的老板。馮假打的外號裡有‘假打’兩個字,大家都這樣叫,沒人覺得有啥不對,就證明他這個人確實有‘不咋地’的地方。

六福飯店能在耳口鎮開這麼長的時間,哈是大家公認的辦酒席請客到那最有麵的地兒,那端上來的桌的菜肯定沒問題,菜肯定是新鮮的。黃州和鐵鍋頭都是在六福飯店的大廚那裡學的藝,證明此處菜品的味道絕對不差,有兩把刷子。

為什麼還要叫人家老板做馮假打呢?因為此人對給錢的大爺們用心是十成十的,對種菜的農民們卻不咋地道,他是不去菜販子處打批發買菜的,每每都自己去耳口鎮村裡收菜,因為他要的量多,給的價雖低得嚇人,還是有人供菜給他。

這也就罷了,做生意你情我願,是人家的本事,關鍵是這人不知道怎麼想的,非得宣揚他這是熱心幫助貧困村民,做好事給他們種的糧食蔬菜創造銷路。

特不要臉。

這也就算了,這麼說說不算太出格,可此人偏偏還有一個叫人一言難儘的習慣——賴賬。

這叫什麼,做了女表子還要立貞潔牌坊,也是沒誰了!

六福飯店經營得一直很不錯,這又是來現錢的買賣,不至於賬上有賬下無。

一點菜錢、一點肉錢,肯定是給得起的,可馮假打非要拖到不能拖的時候,才給人結錢。

這可以被稱為是怪癖了。

這個怪癖知道的人多,私底下他被人罵的時候不少。可他更假打的地方是他對同行的態度,這玩意自己開著諾大的一個飯店,看人家小店生意好了,都瞧不順眼要眼熱,有事沒事都要找事戳戳人家肺管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鎮上開了個什麼特彆的店賣什麼特彆的吃食受歡迎了,他就帶著飯店的大廚去人家那裡連吃上幾天。

之後,六福飯店的菜單上就上新菜了。

特彆賤!

鴨子店的老板煩馮假打,這茬還是兒子今天去六福飯店送鴨子的時候聽到馮假打跟采買的人說話給他聽到的,兒子回來跟鴨子店老板學了。

這會看到兒菜才想起來。

鴨子店老板:“他這人喜歡瞧人家著急上火要結錢的樣子,拿這找自己的存在感,你可千萬注意,跟他做生意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個馮假打是誰呀?就是黃州前妻那個姘頭,就算為這個也不能真給他供菜,更何況這人還是個奇葩。

許多福:“我種的那點蔬菜供給中醫館食堂都費勁,哪還能勻出來賣到外麵啦!”

鴨子店老板聞言壓低了聲音:“你要是不供菜給他,就得注意一點,馮假打心眼特彆小,他又是耳口鎮的地頭蛇……”

許多福又跟他聊了幾句,左手提著鴨子,右手提著一籃子兒菜去了李大全家裡,進門就喊:“乾爹、乾媽,我來啦!”

李人傑:“……”

???

許多福瞧見他,也打了個招呼:“乾弟弟~”

李人傑:“啊?”

許多福都不知道兩家有乾親,李人傑出生的時候兩家早斷了來往,聽都沒聽親媽說過李月,此時當然一臉懵逼。

許多福昨天就跟汪麗說過,她今天會過來給李大全進行第一次針灸治療,汪麗今天特地跟同事換了班在家弄飯,迎出來看到許多福還提了兩隻鴨子過來,一筐兒菜來,特彆的不好意思。

“怎麼上門還帶東西呢?”

許多福:“兒菜是自己地裡割的,不值錢。乾弟弟難得回來,不知道吃到老店的鴨子沒?就買了兩隻,再說除了給乾爹針灸之外,我還得教你一套按摩的手法,恐怕咋叁今天晚上沒時間做飯。”

汪麗此刻才覺得人家是真想認這門乾親,而不是嘴上說說全那點麵子情,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才真是雪中送炭了,叫她整個心裡都暖洋洋的。

許多福讓李人傑脫了他爸的上衣,自己坐在床沿上,從醫藥箱裡取出一套針來。

“許醫生,我這腿真的能治嗎?”

這是其實才算是許多福聽到李大全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話特彆乾澀,像是個垂死之人臨終前最後說的那幾句話的語氣一樣,讓人心裡聽著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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