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x(2 / 2)

佐藤和高木聞言從照片中抬起頭來,又是一副做過千百回的驚訝狀:“誒,柯南還是這麼聰明啊。”

柯南:……

“宮、宮警官說什麼呢?”柯南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假笑著摸了摸後腦勺,“是宮警官告訴我我才知道的呀。”

救命,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也是,不要理所當然地相信啊。

“可是你聽到答案的時候雙眉平整、眼瞼自然、額肌沒有收縮,一點都不驚訝,說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笑得還很假。”

宮紀選擇完全不讀空氣,無情拆穿這個奇怪小學生。末了還假惺惺地附和一句:“柯南君真是聰明啊。”

“這、這是宮警官看錯了吧,我沒有啦……”

“嗯?”宮紀歪歪頭,對著柯南發出一個疑惑又短促的氣音。

救命。我被酒廠嫌疑人誇聰明了。

“柯南君,”站在外場的女高中生錄完了口供,轉身一看柯南果然又鑽進了警戒線,“怎麼又跑進去了?不要打擾警官辦案啊,我們得快點去學校了。”

“蘭姐姐,馬上就來。”

柯南看了一眼目暮十三又看一眼宮紀,炸毛小人在內心無能狂怒——可惡,到底要不要當著這位宮警官的麵說出線索來啊。

半年前,他從水無憐奈那裡得到消息——一個有代號的組織成員回到日本。自這一條語焉不詳的訊息後,水無憐奈與他再無聯絡。

前幾日他遇見約會的佐藤和高木,兩人無意間透露了警視廳搜查一課新來的宮紀警官半年前才留學歸國,明明考入了職業組卻入職警視廳。

還有半年前出現在波洛咖啡廳的“宮小姐”……一切巧合和疑點在宮紀身上交織成巨大的謎團,讓柯南不由得心生警惕。

而他顯然引起了這位酒廠嫌疑人的注意。此刻宮紀與他目光相對,那雙冷硬的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著他。

“毛利小五郎家寄住的孩子,少年偵探團的一員,聰明的小學生?”幾秒鐘的沉默後,宮紀慢條斯理地開口。

柯南差點炸毛。

看到柯南這個樣子她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

逗過了對自己不友善的聰明小孩,宮紀麵色正經了起來:“屍體要被移交給鑒識科了,我們要回警局看其他線索,看看能不能發現有關受害者的蛛絲馬跡——”她認真地看著柯南的眼睛,輕輕地詢問道:“願意在這裡對我說一下你的發現和推測嗎,柯南君?”

柯南倏然攥緊了書包的係帶,身體下意識地微轉向目暮警官那一邊,看到警官們一如既往信任且期待的目光又垂下眼來,猶豫了幾秒鐘才遲疑地出聲。

“我每天上學都要經過這裡,這一帶監控很少,巷子裡完全沒有監控設備,凶手對這一帶應該非常熟悉;受害者身上的夾克、鞋子都是附近工人們愛穿的款式,價格低、耐磨損還不易臟,他經濟狀況不好;殺人者起碼有兩把凶器,一種劈砍,一種劃破手指。致死傷在頸部大動脈處,但脖頸致死傷的周圍還有多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這些傷口和受害者身上駁亂的泄憤痕跡不同,短窄克製,與頸動脈致死傷基本平行,所以殺人者應該是個新手……”

柯南說完這些又開始強顏歡笑:“不過這些都是毛利叔叔教我的啦哈哈……”

宮紀注視著柯南,這個小孩雖滿身謎團、對自己有種莫名其妙的敵意,但他敏銳聰明、正直善良,即使在懷疑對象的麵前也會下意識地把救人放在第一位。

難怪自己的同事這麼信任他。

她接上柯南的話:“還有兩點。第一,如果這些戒指是真貨的話……”宮紀朝他揚了揚裝著戒指的證物袋,“他經濟條件不好,一般情況下不會買戒指這樣的小奢裝飾品。他牙齒發黃,食指、中指指節處還有暗黃色可見,可見他長期抽煙、不注重衛生,但他的戒指還很新。所以我推測他有過一筆來路不明的錢,而且是近期。”

柯南微微睜大眼睛——一個真切的驚訝神情,宮紀見此麵色難得地柔和了下倆。她平視著柯南的眼睛,繼續說道:“以及你好奇的那個問題,還有一個佐證——你還沒有看到那張受害者頸部的照片。如果是你,看到它就能明白——他脖子底下被刻了幾個字母。”

柯南接過佐藤手裡的照片,驚詫地看著那個單詞:“……crux。”

“crux,你想到什麼?”

柯南迅速在腦海裡搜索信息:“英文釋義是症結、關鍵,還能解釋為南十字星;拉丁文裡是叉子的意思……crux ansata……十字架?!”

“最壞的解釋。在宗教匱乏的國家裡,案發現場出現宗教痕跡都不是什麼好的預兆。以‘十字架’注釋‘crux’,根據一般犯罪心理學的普適規律,能聯想到什麼?”

柯南感到一股寒意在脊骨流竄:“他在審判?”

“是的。這就是最壞的可能性;又說不定這是個幌子,一種混淆視聽的伎倆,但哪怕這種可能隻有萬分之一,我們也得為這萬分之一的可能全力以赴,不容有失。”

“聯係鑒識科在前科犯數據庫裡麵同時進行麵部比對吧。我們必須快點確認被害人的身份,排查他的社會關係,找到他被殺死的原因,預防作案人的進一步犯罪行動。”

宮紀無視柯南鼓起來的臉頰,伸出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後站起身:“快去上學吧,小福爾摩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警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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