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問號(2 / 2)

降穀零被風見裕也的提議弄得愣怔半秒。

“因為我的失誤,她已經被組織注意到了。”回過神來後,降穀零搖頭:“我不能再次將她拖進組織的殺局中。”YShG.

“更何況,你要我用安室透或波本的身份和她約會嗎?”

宮紀是優秀的警察,她應當前途光明,被榮耀簇擁,而不是被我拉入生死難料的歧路。

兩個人沉默下來。

“在我眼裡,宮小姐和降穀先生都是強大的人。”

風見裕也蹲下身,直視自己年輕的上司:“降穀先生有沒有想過,宮小姐她,或許並不想做那個被保護的人呢?”

降穀零轉過目光,不再看風見的眼睛。

風見裕也重重歎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降穀先生,他們在觀影之後,還分彆留了影評。”

風見從口袋裡掏出兩片被揉皺的紙條。

將紙條遞給自己心情不好的上司後,他裝作不在意地彆開目光,用餘光偷偷看上司的反應。

降穀零的手指將那張對折的紙條翻開。

藍灰色的卡紙上是宮紀的筆跡,上麵寫著“”,後麵畫了一個小小的問號。

降穀零抿唇,無聲地苦笑了一下。

他將那枚長方形的紙片小心收好,在風見裕也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中,翻開第二張卡紙。

兼行真的筆跡克製而內斂,上麵寫著:

“我是死囚,又是屠夫,我是吸我血的吸血鬼——一個無人問津的要犯,被判處終生微笑,卻永遠張不開笑嘴。”[1]

宮紀忍受著良心的譴責,在與兼行真作彆後,偷偷返回電影院。

她站在這一麵影評牆麵前,發現自己和兼行真的紙條都不見了。

兼行真不是拿走紙片的人,他最多也就是偷偷看一眼自己卡片上的內容。

是誰在偷偷跟著自己?

黑色的牆麵上被半麵低弱的光輪照亮,各色的卡紙層層疊疊一直鋪到天花板,宮紀背靠著牆壁,站在站在弱光的圓弧裡,輕輕咬了一下自己屈起的食指指節。

-

搜查一課近兩周沒接過大案,隸屬三係的警察們一邊慶幸最近的太平,一邊閒得在辦公區各個角落當發黴蘑菇。

倒是毒品對策室那邊忙得不可開交,一直從搜查一課這邊調借人手,讓他們做點零零碎碎的工作。

往毒品對策室那邊來來回回跑了幾趟後,宮紀在那裡建立了還算不錯的人際關係,還聽來許多靠譜消息。

比如,毒品對策室發現有更多南美洲人流竄進海關,隨著越來越多的小道消息傳入宮紀耳邊,白鶼的猜測在她那裡隱隱要成為一個事實。

組織真的要與哥倫比亞的黑|||幫合作,在日本建立可|卡因的流通網絡。

而目暮警部則天天擔心自家的課係被撬牆角。

最近刑事部發生一件大事,鬆本清長升職成為搜查一課課長,黑田兵衛在交接完長野縣的手續後走馬上任,接替鬆本清長的職位成為了搜查一課管理官。

宮紀還沒來得及與這位新的頂頭上司見麵,一則秘密文件就被送到了她的辦公桌上。

往後她的所有報告將不再進入複雜而龐大的警察係統,而是直接上交給黑田兵衛。相應地,黑田兵衛也會為宮紀提供超越警部職位的職權。

宮紀看著桌子上這份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件。

她好像,貌似,知道是誰總是不厭其煩地截獲自己的報告了。

不過更多的職權意味著更加接近組織的真相,宮紀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麵,在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

黑田兵衛的辦公室空無一人,不過宮紀覺得這個房間裡起碼有三個攝像頭在盯著自己。

自己的新上司好像有點過於謹慎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宮紀在台曆上劃下小小一道橫杠。

周三,今天要和兼行真一起去畫廊。

最好還能抓到那個跟蹤自己的人。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臨近下班時間,閒得發黴的搜查一課警察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暈頭轉向。

兼行真站在畫廊門口,接起了宮紀的電話。

“爆炸案嗎?”

那一頭的宮紀拉上警車的門,周遭的同事在檢查通訊設備,各種亂調出來的警用波段讓她的音色有點失真。

“很抱歉,今天我要加班,明天一起去海邊吧。”

這是宮紀第一次對約定場地提出要求。

兼行真聲音溫柔:“好。”

他掛掉電話,漫步在純白安靜的畫廊內。

他麵前一副名畫仿製品。眉目裡洋溢著野蠻生命力的女性手搭著手同坐一處,她們擁有一模一樣的麵容。

一根動脈鏈接她們的心臟,心臟完好的弗裡達手持丈夫迭戈裡維拉的小像,她奔騰的血液是迭戈的愛意;心臟破損的弗裡達與她深愛的迭戈分離,她拿一把剪刀剪破動脈,鮮紅的血滴在白裙子上。

是《兩個弗裡達》,偉大的自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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