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火災(2 / 2)

和歌山縣的警察搬來擔架,繪椿夫人抹了一把眼睛,站起身,緊緊跟在擔架後麵。

“你等一下。”

那個衝進火海的警察終於緩過來了一口氣,他叫住繪椿夫人,十分無禮地碰到她和服後麵的腰帶。

繪椿夫人的太鼓結上麵露出一根曲彆針的一角。警察走過去,居然發現那根曲彆針下麵藏著一紙信封。

這位中年警察抽出那封信,他眼光如刀,沉聲問:“是今枝替你係的太鼓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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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川明又接到一則電話,他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緊繃的肩背慢慢放鬆下來。

他原先低伏著脊背坐在沙發上,深深地垂著頭,雙拳攥緊,放在膝蓋上。

直到聽到確切消息的那一刻,他才放開了手指,放過了快被自己掐出傷痕的手心。

那種跳脫的氣質終於從他身體裡鋪天蓋地地湧出來。他看上去眼泛淚花,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太好了,花見小路沒有出現重大傷亡,僅有幾個人受了輕傷,已經被緊急送去醫院了。”

矢川明往前一撲抱住柯南,靠在他肩膀上嗚嗚咽咽。

柯南也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安慰般地摸了摸年輕公安的腦袋。

宮紀等著矢川明緩和過來。她靜坐了幾分鐘,開口問道:“今枝的情況怎麼樣?”

矢川明突然抬起頭,他一雙眼睛清亮,對兩個人說:“在梢風屋執行任務的同事說,今枝在花見小路著火時試圖上吊自殺,還把一封遺書放在了繪椿夫人的太鼓結裡。”

“遺書?”柯南感覺事情不太妙。

“不僅是一封絕筆信,還是一封供罪書。”矢川明將手機舉再兩人麵前——屏幕圖片裡一頁折痕整齊的紙,上麵的字跡工整娟秀。

他聲音也沉凝了下來,“蜷川龍華逼迫今枝認罪了。”

“警察在監視梢風屋的通訊,藝伎會客時也有攝像頭監視。”宮紀問,“今枝提前寫好了絕筆信,她從什麼地方得到了威脅信息?”

“那邊把梢風屋的監控錄像傳過來了,我發給你們一份。”矢川明抿著嘴唇低頭打字,“今枝還活著,不知道蜷川龍華後續會作出什麼行動,我讓公安去保護今枝的安全。”

因為這起突發事件,目前客廳裡三個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柯南雙手支著下頜思考;矢川明這個同理心極強的警察經曆了大悲大喜,正無力地把自己癱在沙發背上。

宮紀拍了拍柯南的腦袋,起身走向廚房,打算為他熱一杯牛奶。

放縱自己腦袋空空三分鐘後,矢川明突然彈起來,扒拉過電腦,有氣無力地上傳梢風屋的監控視頻。

宮紀一手端著牛奶,一手翻著消息,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仿佛被什麼新的苦惱籠罩,此時眉頭微蹙,額角緊繃,仔細讀著短訊裡的每一句話。

來到柯南麵前時,短訊正好被翻到最末尾。宮紀順手把牛奶推在柯南麵前,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蜷川康介自首了。”

柯南去捧牛奶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矢川明手一抖,按錯了幾個鍵盤。

“什麼?”柯南疑惑地問。

“蜷川康介自首了。”

宮紀重複完這一句,語速迅疾,不停歇地說了下去,“他一個人去往檢察院,帶著一遝證據——自首。他詳細闡述了自己的殺人拋屍經過:今紫死在9月4日,那時候竹內真嗣並不知情。9月5日晚上竹內真嗣來到梢風屋請求今紫原諒,今枝拖住了竹內真嗣,並在他茶酒裡下了口服麻醉劑。”

“因為當晚繪椿夫人會回來,今枝沒有第一時間解決竹內真嗣,而是將他綁在了儲物間裡。直到9月6日下午,繪椿夫人出門去了棺材鋪,今枝才將竹內真嗣拖出來,打算勒死他。”

“竹內真嗣在儲物間呆了十幾個小時,一直用一座鐵架的棱部磋磨手腕上的綁繩,據蜷川康介說,他趕過去的時候今枝與竹內真嗣發生了爭鬥——兩個人不死不休的樣子,竹內真嗣掙紮得厲害,揚言要殺了今枝。於是蜷川康介走過去,替今枝勒死了竹內真嗣。”

“接著他便一直藏在梢風屋內。找人賄賂了殯儀館的司機後,在9月7日,他中途代替司機,坐上了那輛車的駕駛位,並在那座港埠推棺入海。”

“你們記得向那個司機彙款的海外不明賬戶嗎?蜷川康介提供了自己向那個海外賬戶的彙款記錄,對畫廊工作人員的行賄記錄,以及9月7日畫廊內的真實監控。而且,他清楚地闡述了作案過程,細節包括竹內真嗣那天穿的衣服,勒繩的顏色和粗細。”

“他覺得自己是這一起事件的罪人。如果不是自己在梢風屋胡鬨,便不會牽連這麼多條人命。”

矢川明被一連串話打得頭暈眼花,努力消化著這串話裡的信息量。

良久,他恍惚著說:“蜷川龍華不管管他麼?”

說完這句話,矢川明反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我在說什麼?!”

年輕公安顯然已經被這忽變的局勢打得魔怔了。

這起事件的走向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柯南轉頭,看向宮紀,“那他的供詞怎麼描述蜷川龍華?”

宮紀冷淡應聲:“他說,這一切與她的姐姐毫不相乾,蜷川龍華毫不知情。”

在不明不暗的光線中,她瞳孔微縮,冷白一張麵孔仿佛泛著寒意,連那弧睫毛陰影都薄利如鋒刃。

矢川明轉頭看到這張臉,突然一種直覺擊中了他——宮紀對蜷川龍華產生了沒由來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