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事終解決(2 / 2)

魏岱的未儘之言李孫明自然明白,要是被他們知道,保不齊要狗急跳牆。

李孫明深呼吸,眼中甚至有茫然的神色,胸口堵得說不出半點話來,好像失語了。

他本能的不相信魏岱的這番話,可他卻也明白魏岱沒有騙他的理由。

魏岱離開後,他在

原地呆了許久。蹲在地上抽了三根煙,再起來時天已漆黑如墨。

回到家,看到正在大吵大鬨的孩子,不禁幽幽地盯著他看。

不像他,像的是他哥。從前村裡人也如此說,但他隻一笑而過。

侄子像叔伯也是有的。

但,他此刻卻在兒子臉上看出些大嫂弟弟的影子。

呂一元身心俱疲,也不搭理了,招呼李孫明道:“去管管你兒子,可彆等會兒樓上樓下還有左右鄰居又來投訴。”

李孫明問:“他天天都是這樣嗎?”

“是的,天天都是如此。”呂一元眼睛瞬間通紅,“鬨著要讓你爸媽來,鬨著要他大伯大伯娘,要不然就是鬨著要回家,說我不是他媽。”

也是古怪,隻對她如此。可對他爹呢,他又有點懼怕,有點討好。

呂一元猜測是老家的人教的,把兒子教得跟她不親。

偏偏她、她有些心虛,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孩子。可怎麼可能呢,這是她十月懷胎用半條命生下的孩子,她竟然會不喜歡他!怎麼會不喜歡他!

甚至還厭惡他!

呂一元心中痛苦無比,理智與情感無時無刻不在做拉扯。

遠處,北山。

魏岱回到家後衝聞嘉嘉點個頭,聞嘉嘉就曉得這事兒他辦好了。

聞嘉嘉鬆口氣,辦好就好。要是沒講,她今天晚上都得睡不著。

像是把身上重包袱扔了似的,聞嘉嘉心情明顯好轉許多。

吃完飯,她開始搗鼓今年的新艾。

再有一個月才到端午,可艾草卻早早的長了出來。有那識貨的人已經開始摘了,摘完曬乾放好,這玩意兒也是一味中草藥,抗炎抗菌驅寒祛濕,還能預防感冒。

部隊裡的這些男人們其他地方不說,腳肯定是經常都有問題的。

或是濕疹,或是細菌感染,三個人裡麵就有一個會脫皮。

好在魏岱不會,他要是會,聞嘉嘉可不敢讓他上床,生怕傳染到自己腳上。

包姐說她丈夫腳部細菌感染就挺嚴重的,每年都需要去醫院開藥膏,卻沒啥用。

怎麼說呢,這病不致命,甚至都算不上病。但它麻煩呀,就跟牙疼似的,誰痛誰知道。

腳脫皮雖然比

不上牙疼,可瘙癢難耐要多煩有多煩,關鍵沒法治好,就隻能年年用艾草水泡泡腳了,也算有點緩和吧。

部隊裡的女人也有不少需要用到艾草的,前頭說了,能驅寒祛濕。這就代表著它在痛經宮寒等病上有用處,跟三個男人一個脫皮差不多,三個女人裡也有一個宮寒。

嗯,可見艾草在部隊是個受歡迎的植物。

聞嘉嘉剛剛吃完飯後趁著天還沒暗在院邊摘了不少,部分曬成乾,部分做成蚊香。

要做蚊香的艾草葉梗分離,隻留葉子,而後把葉子攤開曬。

聞嘉嘉抬頭瞧了瞧,天空明朗,星星數不勝數,可見明年又是個大晴天。

於是她直接把裝著艾草葉子的曬箕放在院子中,也不怕露水,省得明天還要搬出來。

做完聞嘉嘉拍拍手,洗澡睡覺去。

卸下心事,一夜無夢。

——

林雲霏很關注這件事的後續,用她的話說:後續沒讓我曉得,我到死都能惦記這事!

咦,聞嘉嘉身體抖抖,但也能理解。

後續嘛,她也關注著呢!

據魏岱說李孫明第二天就請假了,肯定是回老家調查了。托付給誰查他都不放心,隻能自己來。

聞嘉嘉覺得這事兒最多一周就能搞清楚,誰能想得到半個月後李孫明才回來。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裡的熊孩子給送走了,不知內情的鄰居們簡直是彈冠相慶啊,恨不得仰天大笑兩聲。

熊孩子的危害力不言而喻,就算不是核彈級彆,也是火箭炮級彆的。

經常大吵大鬨也就算了,有時半夜都得鬼哭狼嚎,吵得整棟的人都睡不著。

呂一元那是挨家挨戶道歉過去,家裡的水果糖周周都得買,就是用來道歉的。

也就是她把孩子拘在家裡,沒改正之前不許他出門和人玩兒,否則彆說水果糖了,就是一周買一頭豬都不夠她賠的。

在孩子被李孫明送走的當天,他又帶了個小姑娘來。

具體內情他沒細說,但看著那孩子的臉蛋好些人都猜到了。

因為那孩子跟呂一元著實有點像,同李孫明也很像。

上半張臉像爹,下半張臉像媽,一起看既能看到爹的影子又能看到媽的相貌,說她不是

兩口子的孩子都沒人信。

一時之間,家屬院熱鬨至極!剛睡醒的聞嘉嘉都聽到了動靜。

“哎呀娘嘞嘉嘉你還能坐得住,看熱鬨看不看,快走快走!”來的是包姐,連包姐這種已經斬斷八卦根的人都忍不住誘惑,可見這事兒有多吸引人。

聞嘉嘉才把粥吃完,就被包姐拉起來往家屬樓那邊快走而去。

“你說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奇事兒!孩子都能被掉包了,還是自家親爹親媽親哥親嫂子給調的。”包姐邊走邊說,眼裡閃爍著久違的渴望八卦的光芒。

“那小姑娘可慘了,瘦得跟柴禾似的,怕是都沒有原先那孩子的一半重。原先那孩子多重啊,比小胖都胖。嘖嘖,真真是造孽啊。而且身上穿著的是補得不能再補的衣服,整個人還怯生生的躲在李孫明身後不敢說話。哎,呂同誌抱著孩子哭得可慘,聽著都心酸……”

一路說,家屬樓到了。

大老遠的聞嘉嘉就聽到哭聲,她上輩子曾見過一回被拐孩子的認親場麵,那位母親的哭聲猶如一把利劍,使得在場所有人潸然淚下。

現在也是如此,包姐本來還興奮的,此刻眼睛立馬紅了,那股子興奮也不見了。

“太難受了,我心裡都酸脹酸脹的。”包姐摸著胸口說,“哪個當媽的看到這樣的事兒會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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