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泥鰍黃鱔(2 / 2)

聞嘉嘉:……這話說的,好像有點慶幸人家走的早。

“你是兩孩子的小姨。春兒她爹是孤兒,那邊沒啥親戚了,隻你最親。”有位自稱是蘭大姨的人磕巴磕巴磕著瓜子。

又說,“萱兒就更難,你二姐那對象,哎呦我們都不愛說。就一小白臉兒,比隔壁陳家老兒子陳熊還不能乾,你說說你二姐當年看上他啥……咳咳,當然,這話咱現在不說。萱萱這孩子啊,可憐呦!她就稀罕你這大姨,我家美花都說了,說羨慕萱兒有大姨!”

聞嘉嘉:……搞懂了,這是怕她跑啊。或許更怕她帶著兩孩子吃百家飯。

“咱們村今年晚稻種得多,你也彆怕家裡沒飯吃。就你家現在賬上的工分,夠你們姨甥仨白米飯吃一整年的。”

聞嘉嘉:彆說,她還真是這樣打算的。

地瓜飯能吃歸能吃,但她還是喜歡吃白米飯,純純白米飯。

她穿越後都這麼苦了,肉吃不到,奶喝不起,睡的是稻草墊,穿的是破棉衫,總不能白米飯還不給自己吃。

聞嘉嘉滿口應下,好說歹說,極力保證自己不會撒手不乾後幾位嬸子大姨才離開。

她算服了,猛喝口水,抓泥鰍去。

夏末秋初,天沒那麼快暗。聞嘉嘉帶著魚簍出門時太陽還掛在西山,又亮又不算曬人,正是舒服的時候。

村裡抓泥鰍黃鱔一般去哪裡抓?

去河邊,去溝渠中。

幾十年後沒這麼好的野生泥鰍黃鱔給聞嘉嘉抓,所以剛上手時她還有些手忙腳亂。

“你是聞三?”有人出聲。

聞嘉嘉轉頭一看,溝渠旁的田埂上蹲著個人,乍一看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更眼熟,和鄰居陳家人長得好像。

果然,他拔根狗尾巴草叼嘴裡:“我誰你曉得吧,我是陳熊,住你隔壁。”

聞嘉嘉扯一把嘴角,點點頭,然後繼續撈泥鰍。

“哎,跟你說話呢!”

聞嘉嘉頭也不抬,下手穩準狠,撈起兩條中指長的泥鰍,迅速倒入魚簍中:“我這不是點頭了嗎?”

“行行行。”陳熊挪動屁股,往聞嘉嘉方向湊近,“聞三你記不記得,咱倆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就是你沒去城裡前。”

“這我哪裡記得。”原主連自己爹媽的模樣都模糊了,哪裡還能記得這個外八路的鄰居。

“也對,你那時候還是小不點兒。”他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又挪動屁股,“唉!怪我那天沒在家。我那天其實在公社,看到魏哥抱著你狂跑,也不曉得是你,後來才曉得你家出了事。”

聞嘉嘉終於肯抬頭看他了,麵露納悶:“你跟陳強哥陳力哥還真不像。”

陳強陳力厚道,聽說也挺老實。

但一母同胞的弟弟,是個傻子。

誰家好人會在遺孤麵前主動提起她那死去的一家人?是蠢還是壞啊。

大概是蠢吧,作為壞人,也是需要點兒智商的。

她要是使點壞心眼,這時候號啕大哭,再倒地抽搐,坑你十幾二十個雞蛋輕輕鬆鬆。

說他蠢,他馬上應驗了。

陳熊見聞嘉嘉願意搭理,似乎精神起來,故作擔憂問:“你說說你家這情況,聞叔聞嬸兒大約是沒給你留下多少積蓄的。而家裡又沒個壯勞力就算了,你還得養著春兒和萱兒,該咋辦呢?”

聞嘉嘉心裡有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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